暑期工工作很快就開始了。事情沒想到,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因為有顧莎的特殊關照,我和李焰兩個人的工作其實非常輕鬆。
每天的下午五點半(彆人要乾這個崗位的是下午四點就開始上班)開始去燒烤場幫忙,做三個小時到晚上八點半,收拾一下準備九點的舞台街舞表演(正常工資外每人每次另給一百),演完休息一下到九點半,又繼續做到晚上十二點(彆人是淩晨兩點才收工)。
因為是自助型的燒烤模式,根本就不用我們去烤串背台詞推薦寫單之類的,工作的內容就隻是負責諸如堆貨分類串簽簽開酒瓶擺桌椅之類雜七雜八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其實原本就已經有專門長期的師傅和服務員在做著了的,我們也不過是過過場子,彆人忙不過來,我們碰到了、被叫到了就幫忙而已。
真要偷懶的話,更是很容易。但我和李焰兩個人都做得相當的賣力和認真,哪裡有需要就立即跑哪裡。想著第一次出來混,起碼對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
做了幾天,我和李焰兩個人都輕車熟路、得心應手了。
如此一直乾下去的日子裡,他的女朋友應倩幾乎天天都會來看他。
而顧莎也不是每天來,隔三差五地才來慰問我們一次,而且每次來也都跟我們聊半個小時左右就走了。
儘管如此,我依然第一次覺得自己親手賺錢原來可以讓人那麼的快樂。
我爸顏開景也在這段時間頻頻為我豎起了大拇指,說我長大了,那麼懂事,學會了擔當。我心不想,不然呢,還真仍把我當小小孩啊。
我媽則說,受那苦乾嘛喲,你不是讀法學的嗎,多看點書,為律師做準備呀。
我沒有應她,每天就隻管做我想乾的事情。
不知不覺已至七月中。
仲夏已過,盛夏來臨。
白天熱辣無風,夜晚溫燙尚存,但亦餘燥漸淡、清風徐徐,再晚些更是清涼如水。
是夜。我與李焰忙完了第一輪的工作。換了衣服,在舞台旁邊休息,等待準備上台。台上此時是歌唱節目,還有十分鐘才輪到我們。
我手裡點著煙,遙望星空。
應倩剛走,顧莎來了。
她走過來問李焰和我:“怎麼樣?會不會很辛苦呀?待會兒還要上台表演,精力足夠嗎?”
李焰說:“能有什麼問題喲,年輕人嘛,旺盛得很!”
我也隻是笑笑,想著李焰都已經回答了我想回答的,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顧莎遞給我們每人一瓶飲料,坐在了我們的身邊,她說:“要不你們今晚表演完請個假,陪我去機場接個人吧。”
“啊?那豈不是沒有全勤了?”李焰道。
我再次笑而不語。李焰又說了我想說的。
“哎呀!那點小小的全勤獎我另外補給你們嘛!”顧莎搖著李焰的手臂說,“就陪我去嘛,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沒底……”
“雖然如此,但意義不一樣啊,靠自己勞動所得和靠彆人的給予,完全是兩碼事嘛。更何況,我憑什麼另外拿你的錢呀?”李焰果真是耿直男一枚。
“那那那……”顧莎有點急了,“那可怎麼辦呀,她是我初中玩得特彆好的朋友,說暑假過來找我玩,這都快下飛機了呢……”
“這……”李焰陷入了糾結。
我嗬嗬一笑,大腿一拍,結束了他們陷入僵局的談判,我說:“多大事,去就是了,情義就是有來有往。待會兒表演結束,我和李焰就一起陪你去。”
顧莎頓時喜上眉梢,秒說:“好嘞!”
李焰愣是還想再說點什麼,我把他的耳朵拉了過來,壓著最低的聲音對他說道:“喏,那之前借你的兩百塊錢就真的徹底不用你還了,這回總行了吧……”
李焰聽完,眼望望我,再不出聲。
很快,到我們表演了。
顧莎在台下賣力地為我們加油打call,那聲音喊得是叫一個得勁……
街舞也就是五六分鐘左右的事情,我和李焰跳的都是以前高中一起編排練過的節目,五六種不同的編排每天就輪流上一個,完全壓根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表演完了之後,顧莎就領著我們兩個和主管請下半夜的假去了。
打上計程車。我們三個直奔機場。
窗外紅火流螢,路過的河麵上,波光粼粼,就像數不儘的碎銀。
到了機場,下了車。
我們在出站口一起等候顧莎的那個朋友。她不停地用電話聯係,我和李焰兩個人則左右一個筆直地站在她的旁邊,活像乾勁十足的兩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