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亂想一通之後,浦新覺到了……
我踩滅煙頭,上前和他一個握手加擁抱。
看到他也提著行李箱,於是我問:“兄弟,你也是今天回老家呀?”
浦新覺道:“可不是嗎?正好可以結伴一起打車去高鐵站。”
“行啊。哦,對了,你幾點的票啊?”
“九點半。你呢?”
“我十點二十。”我說。
“那走吧,趁早出發。我們過去那邊攔計程車好了。”
“我還以為你叫了網約車呢。”
“沒約。”浦新覺笑笑說,“這不是怕一時找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坐車車嘛。”
“哎喲喲,嘖嘖,這說的,太他媽有那基情四射的感覺了……你再不找個女生談戀愛,我都懷疑你有GAY傾向!”
“哈哈!少來!就算有,你也不是我出擊的對象!”
“噢?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出擊對象?”
“我喜歡……呸呸!你才是GAY!”
“哈哈哈!”
“差點就被你忽悠進去了……”
“啊哈哈哈哈!”
“誒?”浦新覺也跟著我笑了幾聲之後,忽然停止笑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完了!我答應好和那兩個家夥在科技館會麵的,給忘記掉了!”
“啊?哪兩個家夥?”我問。
“就是上次一起打三人籃球賽的那兩個隊友啊。”浦新覺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這會兒趕不及了,得打個電話過去解釋解釋……”
“嗬嗬,”我一陣賠笑,然後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也沒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浦新覺說,“畢竟朋友一場,本想好好地道個彆……”
“也是,畢竟朋友。”我重複了一下這幾個字。
接著,我就聽著他在電話裡賠著笑意,一個勁地跟他朋友說了起來。
我望向淡淡沉沉的陰色天空,忽然間覺得我也沒那麼多朋友,一一道彆什麼的,好像也不存在那種必要。
大概是想下雨的節奏,風也漸漸開始變大了一些。燈柱上的廣告牌被吹得哐咵作響。
地上一個不知被誰隨手扔掉的空礦泉水瓶,在我的麵前一滾而過,接著就以奔跑的姿態直竄去馬路中間。一個行人走過,剛好將其碰到,它就像一時不慎撞向樹樁的兔子那樣,原地蒙圈了一下,就又站起身來,再次調整規劃路線,重新上路。
“好了。給解釋好了,”浦新覺收好手機,對我說,“我們也上路吧……”
“「也」?”我想說,這個字這時候用得可真好。
“噢!”浦新覺道,“我意思是,我那兩個隊友說他們也準備去東校門坐車回家了……”
“也對。今天是個歸鄉日。”我嗬嗬而笑,拉好我的行李箱,就走到公交車站邊攔計程車去了。
很快,一輛藍色的馬自達就停在了我和浦新覺的麵前。
我倆麻利地在後備箱放好東西,就坐上了車。
司機,是一名頭頂地中海的中年大叔。
並且一路之中,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