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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反擊,必須先要突圍。
從左前斜照而來的初晨豔陽,彆有一種刺目的光芒。李天銳最直接的感覺就是朝右突圍。當然不會這樣貿然的向右衝,而是借背後受擊之勢,順勢倒地朝右翻滾而去。
這樣既在對手意料之中,又在對手的意料之外。假如你步步都在對手的預料之中,你根本就不可能跳出對手的預伏。
這場看似張石清主領的伏擊,真正博弈的對手必然是精武乙班的班長韋達豪。
按照教科書的講解,一場完美的伏擊,必然需要三個必須的步驟,踩點,預案,預演。今天伏擊的時間和伏擊的地點,搭配的天衣無縫,說明踩點一項堪稱完美。從兩個人的“無意”悄語,到此刻的逆陽一擊,說明整個預案的設計,也堪稱完美。
那麼,怎麼可能沒有經過完美的預演?
怎麼進行預演?是誰在預演中扮演著被伏擊的角色?那個名字是不是呼之欲出?當身處自己現在的困境時,韋達豪會選擇怎樣的方法去突圍?
張石清一直很得意自己刻苦用心設計的伏擊方案,直到昨天預演時,韋達豪借著背後一擊之力,地滾著從右前方殺出了包圍圈。他才恍然知道,尼瑪,還能有這麼不要臉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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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受到沉重一擊的李天銳,就勢撲倒在地,朝著右前方翻滾而去。
張石清的嘴角邪笑地勾了起來,終於明白了教課書上的道理。完美的伏擊,為什麼必須要有完美的預演?如果不是昨天韋達豪的預演,他們現在隻能目瞪口呆的看著李天銳,用這種不要臉的方式殺出包圍圈。
李天銳翻滾著,仿佛太陽在天上地下的滾翻,在他的眼光中變換著各種奇異的角度。
正是這連續變換光線角度,在他的右前方,在他下一個翻滾身位所在的地方,有一片一閃而逝的非常細小的金屬光澤。
全身的寒毛悚然地乍起。
那是一塊埋在塵土下的釘板。
正是昨天韋達豪的預演,讓張石清在能夠滾翻破圍的求生通道上,埋下了一塊釘板。
噌……
右側濃密的草叢中,一道埋伏已久的身影,彈射而起。右側草叢的距離略微遠了一點,如果沒有這塊針板的阻滯,李天銳就可以順利破圍了。
當然針板的作用並不僅僅是阻滯,李天銳隻要順著慣性再一個翻滾,或許整個伏擊就可以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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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城是個很神奇的地方。
在鋪天大陣的籠罩下,生活在罪城的人,是見不到星星,也是見不到太陽的。當然更沒見過手尋和梭艇。
但是生活在罪城的人,也彆有一番外人無法理解的公平。帝國士兵擁有絕對的殺人權限,導致整個罪城,都處在了一種最原始的“人人平等”,因為在這裡沒有身份的高低之分,大家都是罪民,大家的命都是同等的賤。
李天銳是罪城著名的紈絝,在這個沒有背景,沒有家勢的社會,紈絝隻能是一條街一條街打出來的。
在罪城沒有權勢,隻有拳勢。
他在田野、在村頭伏擊過彆人多少次?早已記不清了。就是自己被彆人伏擊過多少次?他自己也記不清了。雖然這些少年之間的鬥毆,算不得刀頭舔血,但絕對算得上身經百戰。
對方在鋪設釘板後,沒有進行過預演。
或者說,對方沒來得及在正確的時間,用正確的方法進行最後的預演。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在翻滾中的李天銳能夠提前發現釘板。
為什麼教科書上一再告誡:完美的伏擊必須要有三個步驟,踩點,預案,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