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花下工之後,腳步匆匆地又尋到了吳隊長的跟前,滿心期待地向他探問起那樁事來。
“大隊長,那件事咋說?你說服陸青陽了嗎?”
吳隊長輕輕磕了磕手中的煙杆子,抖落了一地的煙灰,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答應了,不過你們真的敢住在那裡?那裡可是死過人的。”
劉春花滿不在乎:“陸青陽住在都沒出過事,咱們有什麼好怕的。”
吳隊長看著她離開背影,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一回到知青院,劉春花便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喜訊分享給了江晚晚:“晚晚,好事成了!咱們可以搬去陸青陽那間屋子住了。”
“看他能耐的,還不是替我們做了嫁衣。”
有女知青願意住過去,自然也有不敢的。
更何況,方才顧妮與胖妞已是一番添油加醋的宣揚,將往昔之事描繪得活靈活現。
不少女知青人心惶惶,心裡害怕得緊。
“要不……咱們還是彆搬過去了,畢竟咱們是女子,身上都是陰氣,總讓人心裡發怵……”一名女知青怯生生地提議道。
“嗐,咱們可是堅定的唯物論者,豈能輕信這些虛無縹緲的玩意兒!”劉春花反駁道。
劉春花挽起了江晚晚的手,“你們要是不敢去,我和晚晚過去先住,到時候我們住舒坦了,你們可彆眼紅。”
女知青們還是決定安心的住在大通鋪,畢竟這裡從來沒出過事。
劉春花剛才沒有聽見,可是江晚晚可是聽到了她們的談論。
說是什麼,死了一男一女,還死了嬰孩,她心裡確實有些膈應。
蒼白著一張臉,本想說緩兩天再說。
劉春花已經迅速開始收拾起了兩人的行李。
她得意地笑著:“晚晚,今日便是咱們讓陸青陽卷鋪蓋走人的大好日子!”
說罷,拎著兩人的東西,就準備往陸青陽那屋走過去。
陸青陽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就怕兩人不出現。
他假意失落的樣子,“你們來了啊,東西我都收拾出來了。“
最後還強調道:“哦,對了,這屋子夜間偶有異響,你們莫要被驚擾了,再者,夜裡切記將窗扉緊閉,以防萬一。”
他先說了一通,實則是進行了心理暗示。
至於地窖,早就被他上了鎖,他是不會讓這兩個女人謔謔他地窖裡的東西的。
劉春花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原以為陸青陽會糾結掙紮數日方肯就範。
沒想到他竟如此爽快地應承下來,真是一副毫無骨氣的窩囊模樣。
江晚晚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窺探著那間小屋,雖陳設簡單,卻也一應俱全,也算是乾淨。
隻是先前女知青們私下裡流傳的那些故事,像是一層陰霾籠罩在她心頭,讓她對這屋子多了幾分忌憚。
陸青陽離開之後,她久久不願意踏入屋子裡,扯著劉春花的袖子,輕聲細語道:
“春花啊,要不然咱們還是先不要住在這裡了,我總感覺古怪。”
“我可是好說歹說,才從吳隊長那兒磨來了這許可,再說,起初提議來此的不正是你嗎?如今反倒是你先怯了場。”
見江晚晚的臉色煞白,她安慰道:“彆信陸青陽的話,他就是不想讓咱們好過,難道你還想和那群潑婦住在一起?咱們兩個住在這裡清淨一些不是挺好的,往後晚上你和胡勝利幽會也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