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好,要去劉嬸家裡吃飯的。
陸青陽也沒有推拒,爽朗應承:“好嘞,劉嬸。”
“小陸啊,讓你來吃飯,你就帶張嘴就行了,旁的什麼都不用備!”劉嬸還特意囑咐了一遍。
“行,我就帶張嘴!”
這是為了謝恩才特意請了沈茉一家,他算是來蹭飯的。
就算帶了東西,劉嬸恐怕也不會收下。
沈大爺已經在沈茉的攙扶下來到了劉家。
劉家兩兄弟,一個叫劉東,一個叫劉方,狗娃就是劉東的孩子。
劉東已經結婚了,其中的大一些的孩子就是狗娃。
沈茉一來,劉嬸立刻帶著狗娃跪在了她麵前,“狗娃,快磕頭,要不是這位姨,你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狗娃聽話的跪了下來。
陸青陽仔細一看,狗娃的眼神確實清明了不少,但是這清明之中,怎麼帶著一絲不羈?
回想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隻知道傻笑。
現在的眼神怎麼就……不似孩童的純真。
但他的行為又沒有什麼異常。
沈大爺倒是覺得不對勁,以前劉嬸每次都是讓狗娃叫沈茉姐,今天怎麼突然改了口。
劉嬸這回可是下了血本,將家中珍藏的好菜一一擺上了桌。
大燉菜、炒毛尖蘑、炒粉條……
陸青陽今天隻是陪襯的,偶爾舉杯,與眾人淺酌幾口,更多時候隻是含笑傾聽。
自從上次喝了太多鹿血酒,現在他看到酒就覺得頭昏腦漲,還是勉強喝了幾口。
“陸知青,除了沈茉,我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劉叔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
“嘿,你這小夥子真有幾分能耐,跳進塔河竟安然無恙,定是河神垂憐,善行終得好報啊。”
陸青陽輕輕一笑,心中暗自思量,哪裡是河神之功,全憑自己。
“彆客氣,來,多吃點,多吃點!”老漢熱情地招呼著。
一旁的劉嬸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對陸青陽讚不絕口:“咱們陸知青啊,平日裡就是能吃苦耐勞,實打實的小夥子,少見得很呐!”
他們喝的是自家釀的高粱酒,有種淡淡的高粱味。
陸青陽搖了搖頭,“實在是喝不下了。”
喝到最後,陸青陽實在喝不下了,索性伏桌而臥,佯裝醉態,以避再飲。
沈茉正在給幾個孩子紮草蚱蜢玩兒,劉嬸瞅準時機,言語中帶著試探:
“老沈啊,你看我家剛子怎麼樣?身子結實,乾起活來也是一把好手啊!今年也有二十了,你家沈茉我沒有記錯的話,過了年也十八了吧?”
沈大爺的手微微一抖,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沈,你家沈茉救了狗娃,我真的十分感謝,就你們爺倆個,建明呢,也不回來了,以後沈茉總是要嫁人的,咱們知根知底的,又是鄰居。”
沈建明就是沈大爺斷絕關係的二兒子。
劉嬸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要是沈茉能成了我們劉家的一份子,我拍著胸脯保證,定會將她視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畢竟,是狗娃的救命恩人。
這份恩情,我們全家上下都銘記於心,定不會虧待了她,剛子這孩子也孝順,也會好好孝順你的。”
劉方在一旁壓低聲音,怯怯地嘟囔:“娘,我之前就跟您說了,我心裡頭是不情願的。”
劉嬸一揮手,將他推到了一旁,略顯不耐:“去去去,這事兒輪不到你來插嘴。”
一回頭,又換了一副笑臉:“說起這彩禮啊,該準備的物件兒,咱們家絕不會缺少半分。
沈茉這孩子,與我們劉家本就就有緣分,她若是能嫁過來,那可真是親上加親,成了一家人了。”
老劉家,沈大爺也是了解的,最起碼不會虧待沈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