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明明看的那麼認真,怎麼突然不喜歡了?”
沈茉雖然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卻也知道,手表是昂貴的東西。
若是自己說喜歡,陸青陽又要給她買了。
姥爺說陸青陽的錢也不是白來的,自個兒不能總是花他的錢。
陸青陽見她滿臉糾結的模樣,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正要開口說話,便看到一位長得尖嘴猴腮的女人扯著嗓子,“哎喲,這不是沈茉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窮鄉僻壤的埋汰玩意兒,竟然也來供銷站了?眼瞎的老頭沒來嗎?”
沈茉一看到這個女人就躲到了陸青陽的身後。
“你在看手表?買手表也是需要工業票的,你有嗎?”
陸青陽見到她閃躲的眼神,就知道眼前之人來者不善。
“啞巴了嗎?看見長輩都不叫人。”
沈茉像一隻生氣的小獸:“你不是我的長輩!”
“說的也是,你舅舅早就和沈家斷親了,是沒有什麼關係了,你們老沈家啊,絕後了。”
女人又尖酸刻薄的打量起了陸青陽,“哎喲這是誰啊?你怎麼和野男人出來了,小小年紀的還要不要點臉啊!嘖嘖嘖,真是和你娘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男人就搖著尾巴跟人家跑了。”
沈茉氣得臉都要鼓起來了,直接就發瘋似的撲了上去,咬住了那個女人的手,死死的不肯鬆口。
女人哀嚎起來:“快鬆開,哎喲,你屬狗的嗎?疼死我了,要命啊!”
手背上赫然出現了一排帶血的牙印。
“沒人管教的野丫頭!”女人舉起了手,準備打沈茉的巴掌,卻被陸青陽阻止了。
他眯起了眼睛,將沈茉攔在了身後:“老太婆,你這樣說人家,就好像顯得你很有教養似的,明明一開始開始罵人的就是你啊,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啊。”
“哎喲喂,你還給那個小賤蹄子說起情來了,你是她什麼人啊?還在這看手表,你們買的起嗎?”
陸青陽冷哼了一聲,擼起了袖管:“我買不買的起,和她是什麼關係,和你有啥關係,滿嘴噴糞,嘴巴這麼臟,你可彆以為我不收拾女人!”
何秀芝畢竟隻有一個人,看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是被嚇到了。
但嘴裡卻依舊不饒人:“裝貨!”
陸青陽卻直接用之前在京城存下的工業券加兩百塊,換了兩塊手表。
何秀芝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這男人真的買了。
不僅如此,其中一塊還直接送給了沈茉。
沈茉搖了搖頭,不肯要。
“買都買了,以後帶在手上也好知道時間。”
何秀芝羨慕不已,看著自個兒手上的牙印更是記恨起來。
沈茉的二舅舅和家裡斷絕關係,很大一部分便是這個勢利眼的舅媽挑起的。
何秀芝的在國營化肥廠裡工作,因為是家裡的獨生女,便對男人諸多挑剔。
隻有沈茉的舅舅沈建明願意入贅她家,她便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婚後又挑唆沈建明和家裡人的關係。
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沈建明既然選擇了入贅,也就是何家的人了。
卻看不慣妹妹住在家裡,整天想著如何占沈家的便宜。
沈茉她娘死的那一年,沈建明竟然不要臉的上門,說要將沈茉帶回去養。
其實是何秀芝和他說,反正沈茉也十歲了,也能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