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主任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鐵家走去。
方主任心中無奈,上頭施加的壓力讓她連自主處理問題的餘地都沒有。
得罪了眼前這個王栓,恐怕連婦女主任的位子都要保不住了。
“到了。”
王栓此刻再無半點怯懦,大步上前,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向鐵家的大門。
“老頭子,快開門!把我孩子還回來!”
鐵大叔在王栓踢門的刹那,已經將大門猛地拉開。
王栓一時沒收住腳,身體一個趔趄,竟直直地摔在了門檻前。
“老頭子,你是故意的吧?”
鐵大叔沉著臉:“這不是你讓我開門的,我現在開了,你倒是來怪我老頭子了。”
剛才吳嬸子已經來提前通知過了,鐵大叔心裡便有了計較,連忙將金鳳悄悄轉移到了老包那裡,他實在怕嚇到了孩子。
此刻,屋內僅餘鐵大叔一人,他已是了無牽掛,無所畏懼。
橫豎是條老命,拚了又如何?他誓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那孩子。
燕玲站出來說道:“老頭子,你就把金鳳還給我們吧?省得受罪了。”
鐵大叔扯著嗓門,大聲喊道:“你們是怎麼對孩子的,自個兒心裡的清楚,想讓將孩子還回去!沒門!”
王栓的耐心此刻也已消磨殆儘,“你看看現在生產隊的方主任也來了,你要是再抗拒!那就是明擺著跟整個生產隊過不去!”
方主任見狀,生怕事態進一步升級,連忙上前幾步,將鐵大叔拉到一旁,低聲勸解道:
“鐵大叔啊,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孩子交給他們吧。這事兒要是再鬨下去,麵子上可都不好看啊。”
鐵大叔斬釘截鐵地回絕了:“我要是真把孩子還給他們了,我才真的不是人!”
此刻,陸青陽聞訊匆匆而至,氣息尚未平穩,便急切地開口:“方主任,你是婦女主任啊,原本應該保護婦女和孩子啊,怎麼可以信了那些人的鬼話!”
“小陸啊,你就不要牽扯到這件事裡麵來了,這是咱們生產隊的事情!”
“我也是生產隊的知青,我看不慣這樣的事情,那天大夥兒都看見了,金鳳剛送來的時候都成啥樣了!”
“是啊,不能讓他們帶走!”
“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欺負老鐵就是欺負咱們柳溪大隊。”
這倒是徹底地激起了民憤,“不準帶走孩子!”
方桂蘭心裡也為難啊,可這能咋辦呢?
總不能為了這些村民,放棄了自個兒的前途。
“大家夥聽我說,燕玲是孩子的親娘,人家常說虎毒不食子,她怎麼會傷害自個兒的孩子呢?”
燕玲假裝紅了眼眶:“方主任說得對,金鳳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怎麼可能虐待她啊。
還不是這老頭看金鳳大了,他自個兒又要老死了這才想著把我養大的孩子搶回去,你們怎麼可以聽他的一麵之詞啊。”
“你!你真是先倒打一耙!”
“我說得不對嗎?你身邊啥親戚都沒了,現在又來打我女兒的主意了。”
一向健壯的鐵大叔被她說得捂住了胸口,一口氣接不上來,心口開始絞痛了。
王栓連忙向燕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適可而止,“好了好了,燕玲,話彆說得太絕。”
要是這老頭子死了,他還怎麼繼續拿錢啊,就是要讓他活著給孩子掏錢啊。
鐵大叔已疼得幾乎無法站立,多虧陸青陽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才免得他狼狽倒地。
生產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連來圍觀的知青也多了起來。
胡勝利自然是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他還覺得幸災樂禍。
就陸青陽這個多管閒事的喜歡湊上去,小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