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無論男女,你這孩子以後要姓魏。”
魏玉秀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最後還是門口剛回來的張忠文接了話。
“不過一個丫頭片子,跟誰姓都是一樣的,要走就趕緊走!孩子也帶走!”
他也是故意做戲給所有人看,想要妻女過得好,就必須強迫她們和自己劃清界限。
魏玉秀深切的望了他一眼,最後低著頭抱著孩子沒有說話,看起來確實有股子委屈樣兒。
“你小子,那可是說好了,以後玉秀做了我家的女兒,你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也不要再來糾纏她了,懂了嗎?”
張忠文假意不屑一顧:“自己都吃不飽,兩個討債鬼你帶走吧!”
魏老爺子哼了一聲:“我這就帶她們離開這裡,你可不要後悔,玉秀,趕緊收拾收拾,帶著孩子跟我們去隊裡,我和他們去說明情況去!”
魏老太此刻也和清醒了一般:“跟我們走,小娃娃也走。”
她拽著魏玉秀的手,離開牛棚的時候,魏玉秀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張忠文。
隻見他彆過頭,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等兩位老人家帶著魏玉秀和孩子離開之後,他還是立在那裡沒有動。
陸青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嫂子不用和你擠在又臭又冷的牛棚裡了,你該開心才是。”
張忠文聲音沙啞:“謝謝你了陸兄弟。”
“沒費什麼功夫,就是跑了一趟。”
“你跟上他們,幫忙和大隊長說幾句好話吧!”
陸青陽看著他身上破舊的棉襖,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裡麵的棉花都跑光了,也是無奈歎息一聲:
“我這就去!”
等他回頭找件自個兒舊棉襖送過來,穿的太新,對他而言反而不好。
陸青陽的速度快,沒幾步就跟上了魏老爺子。
魏老爺子早就看出來了,張忠文故意說的無情,就是想撇清關係。
“你們彆以為我年紀大了,就是老糊塗了不,管怎樣,玉秀跟著我們回去了,就得好好過日子,不能和那個男人有牽扯了。”
“您放心吧,不會有牽扯了。”
反正再撐個一兩年,張忠文也就平反了,到時候一家子也能團聚了。
魏老爺子直接來到柳溪大隊的隊部,叫來了吳隊長,將烈士證放在了桌上。
吳大隊長看了一眼烈士證,又看了一眼一旁低著頭的魏玉秀,似是明白了什麼。
“你是柳溪大隊的大隊長嗎?這是我家建軍的烈士證,我以此作保,讓魏玉秀跟我們回去!”
苟自在和徐會計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也都圍了過來。
苟自在眉頭一皺:“咋回事,她可是犯了錯的人,要留在牛棚裡改造的,這是上麵的規矩,不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魏玉秀惴惴不安張了張嘴,最後下定了決心:“我已經和張忠文斷絕關係了,犯錯的是他們張家,又不是我。”
“咋能這麼撇清關係,你們可是夫妻……”
“有啥可以證明我和他是夫妻的?也沒有領結婚證明啊!”
說的苟自在啞口無言,這時候,彆說是魏玉秀了,就連他自個兒成婚都沒有領結婚證。
“沒有結婚證明,不是還有人可以證明嘛!你們說是不是啊?你過來,你說你看到他們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