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咱們那裡的大隊長，可厲害了，還給找了野豬配種，現在生產隊裡有好多豬，年底可以吃到好多豬肉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陸青陽的事情，雖然雜亂，但是方老太卻聽得很高興。
“這麼說來，咱家青陽還真的很有本事。”
“他的本事可多了，什麼都會，就是……”
“就是什麼？”
“他原來的父母走的早，聽說從小過得日子也挺艱難的。”
沈茉是故意這樣說的，她觀察著對方的微表情。
果然，方老太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這才暗下來：“苦了他了，以後會好好補償的。”
兩人聊了好幾個小時，這期間，陸青陽也和生物學父親碰麵了。
當初還不覺得，現在越看，愈發覺得他像是另外那個世界的父親，自然也就多了幾分親切感。
或許緣分早就定下了，若是沒有現實的磋磨，自己的母親也應該和丁盼雲這般顯年輕。
“咳咳，青陽，過來坐。”
陸青陽知道，這是親爹要和自己談話了。
“這段時日比較忙，一直沒有空找你好好聊聊，你在外麵受苦了。”
這一句話沒把陸青陽感動的哭，對方倒是淚眼婆娑起來。
“我說爸……你彆哭啊。”
“你叫我爸，嗚嗚嗚。”
他仰著頭，一副想要止住眼淚的模樣。
這些天的接觸下來，陸青陽還以為他會是個嚴肅的父親，沒想到和外表不一樣。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到和我盼雲的親生兒子，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很開心。”他揉了揉眼睛，又開始問：
“之前念過書沒有，將來有想過做什麼嗎？”
陸青陽老實的點了點頭：“念過，念到了高中畢業。”
這年頭又不能考大學，但是之前的便宜爹還是讓他念到了高中畢業，雖然記憶裡上學的日子並不美好，甚至還認識了顧鵬等一眾狐朋狗友。
眼前的親爹又不知道他是念過博士的，對於將來的想法，他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隻能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後做什麼。”
“哎，最起碼還是識字的，真是苦了你了。”
要是當初沒有被換走，他現在過得日子不說榮華富貴，最起碼跟著他在部隊已經有了職位，將來肯定吃穿不愁，不會像現在這樣。
“下鄉的日子苦嗎？”
陸青陽當然相回答，不苦，還挺有意思的，但最終還是回了一句：“挺苦的。”
“以後不會讓你吃那種苦頭了，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給你找個正經的工作，在京城好好待著，前途你不用擔心……”
這麼一說，陸青陽倒是很舍不得，在生產隊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還有不少動物夥伴……
雖然大部分已經被他養在了空間裡麵。
將來等改革開放，他還準備好好賺一筆錢，用先進的知識，奮鬥個十年，將養老錢賺足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打亂了他的計劃嗎？
那大興安嶺全部都是寶貝，他那金礦還沒開采呢？
“我這還需要曆練曆練，所以，你讓我在生產隊待上一段時間吧？”
方仲文驚訝了，這孩子咋還想去鄉下，這鄉下到底有多好？
“你這孩子。”
“我想給國家做些貢獻，柳溪大隊貧困，卻也需要我這樣人去改善，我想讓人人都過上好日子。”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出來，方仲文確實對他刮目相看了。
“是我的兒子，是我的種，好誌向啊！”
“那你說說，你需要在那裡鍛煉幾年？”
“一兩年就足夠了。”
等政策一發生變動，他就打算回來。
方仲文歎了一口氣：“我和母親商量一下，過幾天給你答案。”
“好的。”陸青陽撓了撓頭，想起了爺爺的情況：“我想爺爺大概再養個一個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以後隻需要檢查服用補藥就可以。”
對於這一點，方仲文是確信無疑的，他親眼見證了奄奄一息的父親，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這件事也是多虧了你們。”
方仲文抽了一根煙，又問道：“你在京城有房子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
之前單位分的房子，已經還回去了，至於陸老太那間房子肯定是不會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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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文感覺自己終於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倒是分到了一個院子，隻是一直沒去住，住在你媽那個院子裡，以後那個就給你，這是鑰匙。”
對方說的這麼隨意，他還以為是一間不起眼的房子。
有房子總歸比沒有房子要好，他也欣然接受了：“謝謝爸！”
看到陸青陽高興，作為老父親的他心裡自然也是欣慰。
隻是他沒有參與孩子成長的一切，甚至他回來，都已經結婚了，人生大事，他都沒有參與，對於這一點，還是覺得相當的愧疚。
陸青陽看了一下手表：“爸，我和朋友有約，要帶著沈茉出去吃個飯。”
“那去吧。”他揮了揮手，卻又說了一句：“等等。”
從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些票，“錢都在你媽那裡管著，我身上沒有多少，但是你要出去吃飯，肯定要要用到的。”
“奶奶已經給我了，爸，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看的出來，這個父親也比母親管的很嚴。
“我要是不夠了，就問你媽要，讓你拿著就拿著。”
陸青陽卻突然感覺這份父愛，有些過於沉重了。
沈茉那邊也聊的差不多了，兩人便坐著軍用車，來到了國營飯店的門口。
顧鵬和其它幾個人已經在門口等了，看到陸青陽從軍用車上麵下來，簡直都傻眼了。
“那還是陸青陽嗎？我看氣質都不像了。”
“他旁邊那個是他媳婦兒，咋長得這麼帶勁兒？”
這幾人心裡泛酸，卻又不得不承認，陸青陽這小子和他媳婦兒十分的登對，走在路上，行人都要多看兩眼。
“咋還是坐著軍用車來的？他家裡有啥關係嗎？”
“他家裡窮的很，哪有什麼關係，他爹娘都不在了，就是個沒人幫襯的孤兒罷了。”
“那人家漂亮姑娘眼瞎啊，咋就看上他了，肯定有啥過人之處啊。”
“你又不是他是個啥樣的人？就那老實性子，怎麼哄女人開心啊，你知道他之前那個未婚妻嗎？那滋味，彆提多騷了。”顧鵬故意說了這些話，就是要眾人誇讚自己，貶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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