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正是某些梁上君子活動的好時辰。
新味居後院牆頭,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翻了進來,落地時還算輕巧,沒弄出太大動靜。
他貓著腰,借著月光打量這堆滿食材和雜物的院子,眼裡閃著貪婪的光,心裡盤算著哪些東西方便順手牽羊。
顯然沒把角落裡那個趴著的巨大身影太當回事。、
畢竟,這狗白天看起來總是懶洋洋的,除了個頭大點,似乎沒什麼威脅。
他甚至在心裡嗤笑一聲,覺得這飯店老板心真大,養這麼個傻大個看門。
饅頭其實在他扒上牆頭的那一刻,耳朵就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等他翻進來,饅頭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肌肉緊繃,那雙在夜色中泛著幽光的眼睛,牢牢鎖定了這個不速之客。
它沒有立刻狂吠,那是低級預警,它饅頭大爺講究的是一擊製敵。
那小偷躡手躡腳地往前挪,眼看就要摸到存放乾貨的棚子門口。
就在他心下竊喜,以為得手在即時,身後猛然襲來一陣惡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屁股墩子上傳來一陣劇痛,差點讓他原地蹦起來。
“嗷——!!!”
一聲淒厲得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慘叫,瞬間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饅頭死死咬住對方的褲子和……嗯,連帶裡麵的軟肉,碩大的腦袋還左右甩了甩。
那小偷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手裡的作案工具“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被饅頭拖得踉踉蹌蹌,想掙脫,那狗嘴卻像焊在了他屁股上一樣。
“鬆口,快鬆口,你這死狗!”小偷又驚又痛,帶著哭腔喊道,手胡亂地往後拍打,卻根本夠不著饅頭靈活的身體。
這邊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後院小屋裡的劉東和馬紅霞。
劉東披著衣服第一個衝出來,手裡還拎著根門閂,馬紅霞緊隨其後,按亮了院子的電燈。
燈光大亮,眼前的一幕讓兩口子愣了一秒,隨即差點笑出聲。
隻見威風凜凜的饅頭,把自己“掛”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屁股上。
那男人姿態滑稽,半彎著腰,一手捂著可能被咬疼的地方,一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嘴裡哎喲哎喲地叫喚。
而饅頭,從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尾巴卻得意地微微晃了晃。
劉東強忍住笑意,上前一步,喝道:“乾什麼的!”
那小偷見主人來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聲求饒:
“大哥,大哥我錯了,快讓這狗鬆口吧,我就是一時糊塗,啥也沒拿啊!”
馬紅霞忍著笑,上前拍了拍饅頭的腦袋:“饅頭,好了好了,鬆口吧,人跑不了了。”
饅頭這才意猶未儘地鬆開了嘴,但依舊擋在小偷和院門之間,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喉嚨裡的低吼沒停。
最終,這位出師不利,並且可能留下了深刻心理陰影和臀部創傷的小偷,被街道治安員帶走了。
臨走前,他還心有餘悸地回頭瞥了一眼蹲坐在門口的饅頭。
經此一役,饅頭“一招製敵,專攻下三路”的威名在新味居乃至整條街傳開了。
陸青陽得知後,笑著獎勵了饅頭一根帶著肉的大骨頭,揉著它的腦袋誇讚:“乾得漂亮,饅頭同誌,看來咱們這安保投入,性價比極高。”
而饅頭,則淡定地啃著骨頭,深藏功與名。
自打饅頭立下“咬臀之功”,它在後院的地位便直線上升,從“看門的”升級成了“饅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