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華終究是心軟了。
看著於姍姍淚眼婆娑的模樣。
“走吧,跟我回去見爸,把話說清楚……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
於姍姍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連忙點頭,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再次踏進趙家書房時,氣氛比之前更加凝滯。
趙教授依舊坐在藤椅上,麵色沉靜如水,趙夫人站在一旁,眼神複雜。
趙建華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開口:“爸,媽……姍姍她……她知道自己錯了。”
他推了推身邊的於姍姍。
於姍姍立刻上前一步,未語淚先流,她這次學乖了,沒有刻意大聲哭訴,隻是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哽咽著: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建華,更對不起您二老的信任和疼愛……”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向趙教授,眼神裡充滿了哀求:
“我當時……我當時就是一時糊塗,想著以後用錢的地方多,才……才做了傻事。
爸,您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改,一定踏踏實實跟建華過日子,再也不會動那些歪心思了,求您……求您看在……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趙建華看著她這副樣子,心又軟了幾分,也幫腔道:“爸,她知道錯了,也保證不會再犯,畢竟……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子,趙家的骨肉啊,總得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什麼?”趙教授咬牙切齒,“你這孩子,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傻事,你們還沒有結婚啊。”
這時候的社會風氣沒有這麼開放,未婚先孕的話,女方要是告公安,一告一個流氓罪。
趙教授恨鐵不成鋼,他反反複複的說過,一定不能發生的這樣的事情。
結果這兩個小年輕竟然……
於姍姍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知道他們老趙家的人不敢對她怎麼樣?
現在不能過激,隻能先穩住於姍姍,“既然這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下次再犯,就算建華饒過你,我也不會饒過你了,但是你必須戴罪立功。”
於姍姍忙不迭的點頭,“肯定,我肯定戴罪立功。”
嘴裡這樣說著,其實她另有心思。
到手的錢怎麼可能再退回去,反正她也不知道那人的姓名,到底是誰,隻管先答應了就是。
看著於姍姍一副誠心悔改、趙建華也如釋重負的樣子,趙教授麵上不動聲色,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卻絲毫未鬆。
他勉強維持著家長的威嚴,又叮囑了幾句“好自為之”、“下不為例”的話,便將兩人打發出了書房。
門一關上,書房裡隻剩下老兩口,趙教授強撐的氣勢瞬間垮了下來,憂慮爬滿了臉龐。
他靠在藤椅上,揉著發痛的額角,重重地歎了口氣。
“老頭子,你……你真信她會改?”趙夫人憂心忡忡地問。
趙教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信不過,可她現在拿著‘孩子’當護身符,我們能怎麼辦?逼急了,她真去告建華一個流氓罪,這孩子的前途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