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姍姍微微一怔,抬頭看向趙建華。
他近來的確體貼了很多,眼神裡的溫柔幾乎讓她產生錯覺。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裡是空的。
她用這個謊言暫時拴住了他,又能維持多久?
“等到他發現一切都是假的,那天……他會怎麼看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書房那個上了鎖的抽屜。
如果……如果能拿到資料,就能換到足夠多的錢,遠走高飛。
出國,徹底離開這裡,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那樣,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不用擔心謊言被戳穿的那一天了。
於姍姍努力擠出一個甜蜜的笑容,挽住趙建華的手臂,“好啊,都聽你的。”
她靠在他身邊,內心奔向那個抽屜的衝動卻愈發強烈。
夜晚,等趙建華睡著之後。
於姍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
她走到趙建華掛著的褲子旁,手指顫抖著探入褲袋,金屬鑰匙冰冷的觸感讓她心跳驟然加速。
她攥緊鑰匙,躡手躡腳地走進書房。
鑰匙插入鎖孔的細微聲響在寂靜中被放大了無數倍。
於姍姍全身緊繃,耳朵警惕地捕捉著臥室方向的任何動靜。
確認無異後,她輕輕轉動鑰匙。
“哢噠”一聲輕響,鎖舌彈開。
就在她準備拉開抽屜的瞬間,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你在做什麼?”
於姍姍渾身猛地一僵。
趙建華就站在書房門口,“姍姍,你是要拿那份資料嗎?你在仔細看看裡麵是什麼?”
於姍姍拿出資料,發現就是一疊白紙。
“你在試探我?你早就知道了。”
“你太令我失望了。”趙建華歎了一口氣,“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
“建華,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於姍姍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聲淚俱下,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趙建華輕輕卻堅定地拂開了她的手,眼神已然心如死灰:
“不必再演了,我已經打電話報公安了,你不用再和我解釋這些,有什麼話,留著和公安同誌說吧。”
於姍姍惱羞成怒:“既然你這麼絕情,不要怪我告你流氓罪。”
麵對這反咬一口的威脅,趙建華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你告吧,我會公安解釋清楚一切的,就算坐牢我也認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趙建華最後看了於姍姍一眼,轉身走去開門。
幾名身穿製服的公安人員出現在門口,神情嚴肅。
“趙建華同誌?”
“是我,人就在裡麵。”趙建華側身讓開。
於姍姍被帶走時,沒有再掙紮,也沒有再看趙建華一眼,隻是失魂落魄地低著頭。
三天後,趙建華主動走進了公安局,將他和於姍姍從相識到結婚,包括她假借懷孕欺騙,以及自己為獲取證據而與之周旋的全部經過,原原本本、毫無保留地作了陳述。
鑒於趙建華在此事件中確係被蒙蔽,且在察覺異常後能保持警惕,主動配合組織調查,並提供了關鍵證據,其行為被認定為戴罪立功。
經調查核實,於姍姍的犯罪行為證據確鑿,而趙建華在此過程中並無實際違法行為,無需承擔任何罪責。
事情塵埃落定。
陸青陽也安心下來。
他始終覺得於姍姍是個隱患,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