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陪著趙銳一家人悠閒地逛了三天後。
回到四合院,他開始著手安排。
服裝廠有周放盯著,飲料廠和新味居的日常運營也有可靠的副手,醫藥那邊暫時按部就班。
他將幾個關鍵節點的決策權做了明確授權,確保自己離開一段時間也不會出亂子。
“真的要去鄉下住幾天?”沈茉幫他收拾著幾件輕便的衣物,“這一去,路上就得折騰吧?”
“忙了這麼久,感覺弦繃得太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出去走走,也當是給自己放個假,透透氣。”
他頓了頓,略帶歉意地看著她,“本想帶你跟孩子們一起去,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
沈茉笑了笑,打斷他:“我倒是想,可實在走不開,你彆擔心我們,婆婆現在退休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兩個小的,劉嬸也樂意搭把手,家裡你不用擔心,你就安心去,好好散散心,彆光顧著工作,也看看風景。”
小石頭也跑過來抱住他的腿:“爸爸,你去給趙鋼哥哥家看大玉米!回來給我講故事!”
小魚兒說:“爸爸,到時候你把那裡的風景畫給我看。”
陸青陽都滿口答應了下來。
……
清晨的火車站,人流熙攘,汽笛聲與廣播聲交織。
陸青陽提著簡單的行李,跟著趙銳一家擠上了開往西南方向的綠皮火車。
硬座車廂有些悶熱。
趙銳幫著把行李塞到座位底下,推了推眼鏡,額上已見薄汗。
火車“哐當哐當”地啟動,城市的景象逐漸被農田取代。
趙鋼幾乎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速後退的電線杆和田野,嘴裡不住地念叨:“快了快了,再過十幾個鐘頭,就能看到俺們那兒的山了!”
火車在傍晚時分抵達了川地的一個小站。
一行人隨著人流擠下火車,濕潤的空氣裡夾雜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與北方的乾燥截然不同。
稍作休整,他們又擠上了一輛搖搖晃晃的長途巴士。
巴士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行駛,窗外是層層疊疊的梯田,在暮色中泛著柔和的黃綠光澤。
等巴士吭哧著把他們撂在一個依山而建的小鎮時,天色已經擦黑,隻能在鎮上的小旅社湊合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真正的考驗才開始。
回趙家屯的最後一段路,連拖拉機都開不進去,全靠雙腳。
趙鋼搶著背起了最重的行李,趙銳也分擔了一部分,隻讓陸青陽背著自己的輕便背包。
山路崎嶇,沿著溪流向上,石階上布滿青苔。
但正如陸青陽所期待的,這裡的風景洗去了所有疲憊。
晨霧如輕紗般纏繞在山腰,遠處層林儘染,秋色仿佛打翻了調色盤,深綠的是鬆柏,金黃的是銀杏,火紅的是楓樹,夾雜著些叫不出名字的斑斕色彩。
山路兩旁,是村民們依著地勢開墾的菜地和果園。
秋日正是收獲的季節,沉甸甸的柿子像一個個小燈籠壓彎了枝頭,橘子樹下落著幾個熟透的果實,散發出酸甜的香氣。
菜畦裡的蘿卜露出了半截白胖的身子,白菜卷著飽滿的心,辣椒則一簇簇紅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