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馬,“喝”地低催一聲,與驛卒加快了歸途的腳程。
而此刻,一道黑影自暗中探頭,死死盯著她,手中尖刀狹長,刃上藏著不祥的寒光。
“你說那二人分彆叫金兩和穆安行?”
“是。”
燭燈之下,映出長者滿布疑思的枯皺麵容,溝溝壑壑變得格外分明、滄桑。
“穆安行……此人我是知道的。安家湯藥鋪的名號也聽說過,不過叫金兩的人……”南鶴先生搖了搖頭,“老夫少有走動湯藥鋪,並不認識。”
“無妨,先生先說說那個叫穆安行的郎中吧?”
長者捋了捋花白長須,露出個五味雜陳的神色來。“說來也巧,老夫與此人還有過一些來往。”
徐綺眼睛一亮。
“是如何?”
瑞生端來薑湯,遞給徐綺暖身,忽然很是不屑地嗤聲說道:“這個人啊,沒幾斤本事,找麻煩卻是一絕。”
“瑞生。”南鶴先生嚴肅地苛責了聲,家仆趕忙低頭。
這話卻勾起了徐綺腹中專吃謎題的饞蟲,忙不迭追問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想象不到,像南鶴先生這種胸懷大慈悲的智者,還有人會跟他過不去。
“不是你想的那樣,”長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無奈答說,“不過是我這醫館開得位置不好,衝撞了他的風水。”
徐綺眨巴眨巴眼,噗嗤失笑。“先生是說,他來怪先生搶了他的生意嗎?”
正中瑞生話匣,他又忍不住開口埋怨說:“可不是嘛!咱家先生濟世為民,不論患者富貴貧窮出身幾何,從不收取診金!那個穆安行肯定沒生意做了,就到咱家門前來找麻煩,毫無斯文之相!”
“說話那叫一個難聽……!”“瑞生,不是叫你慎言了嗎?”
“可是家爺爺,小人實在替你不平啊!州衙派人幾次驅趕,根本無濟於事!早該把人抓起來的!”
“話不能這麼說,衙門公事繁忙,穆郎中隻是說了幾句不入耳的話,並沒妨礙老夫什麼。”
南鶴先生坦然,徐徐道:“再者,這兩日他不是沒再來了嗎?”
說罷,他似想到了什麼,眉頭蹙起,問徐綺:“你如何問起這二人?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徐綺喝完薑湯,微微點頭。“先生慧眼,不瞞您說,那個穆安行之所以沒再來醫館鬨事,是因為……有人報州衙說他失蹤了。”
“失蹤?”瑞生拾碗的手一抖,差點兒把碗跌碎在地上,慌忙抱好,問,“怎麼就失蹤了?”
“其實……今日人找到了,不過已經死了。”
瑞生的嘴張得更大了,徹底沒了聲音。
“怎麼死的?”南鶴先生的臉也凝重起來,眼中遮不住的愕然。
“被人斬首,死相淒慘。”
“啊。”
徐綺左右觀主仆二人的反應,確定他們對此並無所知,甚至麵對這消息有些超乎尋常的堂皇和詫異。
不過想到此前還有過來往的人突然死於非命,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先生可知道那穆安行,穆郎中,平日有什麼仇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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