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次帶來幾個紮根於鄉野深處、纏繞著老物件與無聲詛咒的短篇靈異民間故事,寒意如地底滲出的陰泉:
故事一:《老槐樹下的梳妝匣》
村口有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樹,枝繁葉茂,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樹下不知何時埋了個雕花烏木梳妝匣,匣身纏著褪色的紅繩。老輩人代代相傳:此匣莫挖,莫開,莫照其鏡!尤其女子,絕不可用匣中之物梳妝!說是匣裡鎖著一位含恨而終的姨太太的怨魄,專尋替身。
外鄉嫁來的新媳婦秀娥,不信邪,又愛美。聽村婦嚼舌根說那匣子裡有上好的胭脂水粉、珍珠頭麵,能讓人容顏不老,心思就活了。趁著月黑風高,她偷偷刨開樹根下的浮土,挖出了那個沉甸甸的烏木匣子。
匣子打開,異香撲鼻。裡麵果然有精致的螺鈿胭脂盒、嵌著水玉的象牙梳、一對點翠耳墜,還有一麵光可鑒人的小銅鏡。秀娥喜不自勝,借著月光,坐在老槐樹下,迫不及待地對著銅鏡塗抹起來。
胭脂鮮紅如血,抹在唇上竟有股淡淡的腥甜。象牙梳滑過發絲,冰涼沁骨,卻異常順滑。她戴上耳墜,銅鏡裡的人兒果然容光煥發,美豔不可方物。
可漸漸地,秀娥覺得不對勁了。鏡中的自己,笑容似乎越來越僵硬,眼神也越來越空洞。月光下,她烏黑的發梢,竟隱隱透出一種枯槁的灰白色!更可怕的是,她覺得臉上發癢,伸手一摸——指腹竟沾下了一小塊帶著胭脂的、薄如蟬翼的…皮!
“啊!”秀娥驚恐地想把臉上的胭脂擦掉,卻越擦越糟!那層嬌嫩的皮膚像劣質的牆皮,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暗紅發紫、微微抽搐的肌肉!銅鏡裡,那張“美豔”的臉正在迅速剝落、腐爛,眼珠子渾濁發黃,嘴角卻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那根本不是她的臉!是一個陌生女人極度怨毒的麵容!
秀娥魂飛魄散,想丟掉梳子,卻發現那象牙梳像長在了她手裡!冰冷滑膩,死死粘著!她再看銅鏡,鏡中的“她”正緩緩抬起那隻枯槁的手,拿著梳子,一下,一下,慢條斯理地梳著自己剝落大半、露出森森頭骨的頭皮!
槐樹無風自動,枝葉發出如同女人嗚咽的沙沙聲。第二天清晨,村民在老槐樹下發現了那個打開的烏木梳妝匣。匣子裡的東西一樣不少,隻是那麵小銅鏡上,沾滿了暗紅色的、像是凝固血漿的汙漬。而秀娥,則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人說,月圓之夜路過老槐樹,能聽到樹根下傳來細微的、如同梳頭般的“沙沙”聲,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混合著異香與腐臭的氣息…樹下偶爾會出現幾縷枯槁的灰白頭發,和一星半點暗紅色的“胭脂”痕跡。
故事二:《殺豬刀不見血》
屠戶張黑子的祖傳殺豬刀,寒光閃閃,刃口薄如紙。規矩是:此刀出鞘必見血!宰殺牲畜後,必須用滾水燙洗,再用粗布擦得鋥亮,沾不得半點生人氣,更忌空揮!若刀不見血,便會自己“渴”血,首當其衝便是持刀人。
張黑子兒子張小栓,十七八歲,莽撞好奇。趁他爹喝醉,偷偷抽出那把掛在牆上的殺豬刀把玩。他學著爹的樣子,對著空氣比劃了幾下,覺得威風凜凜。
刀剛揮了幾下,張小栓就覺得一股寒氣順著刀柄直竄手臂,凍得他差點脫手。再看那刀刃,原本雪亮的寒光,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翳。
他沒在意,把刀插回鞘裡。當夜,張小栓做了個怪夢。夢裡一片血紅,無數豬羊雞鴨的斷頭殘肢堆成小山,一個渾身浴血、看不清麵目的屠夫,手持他那把祖傳殺豬刀,一刀一刀地剁著那些血肉,發出沉悶的“噗嗤”聲。那屠夫猛地回頭,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張小栓,沙啞嘶吼:“刀…渴了…血…拿血來!”
張小栓驚醒,渾身冷汗。他下意識看向掛在牆上的刀——刀鞘邊緣,竟無聲無息地滲出了一滴暗紅色的、粘稠的液體,緩緩滴落在地上!
張小栓嚇壞了,第二天天沒亮就央求他爹去殺豬。張黑子雖覺奇怪,還是提刀去了豬圈。可怪事發生了!那平日裡一刀斃命的利刃,今日竟連豬皮都捅不破!刀尖劃過肥厚的豬皮,隻留下淺淺的白痕,像是鈍刀割牛皮!肥豬吃痛,嚎叫著在圈裡橫衝直撞。
張黑子又驚又怒,連試幾次都是如此。他拔出刀細看,隻見原本雪亮的刀刃,此刻竟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鐵鏽,晦暗無光!
“孽子!你是不是動過我的刀?!”張黑子厲聲喝問。張小栓麵如土色,哆哆嗦嗦說了實情。
張黑子聽完,麵如死灰,看著手中鏽跡斑斑、不再飲血的刀,喃喃道:“完了…刀靈怒了…它要喝活人血了…”
當天夜裡,屠戶家傳來張小栓淒厲至極的慘叫!鄰居撞開門,隻見張小栓倒在血泊中,脖子被齊刷刷切斷,頭顱滾在一邊,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而張黑子,則手持那把沾滿兒子鮮血、重新變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目光呆滯地站在一旁,嘴裡反複念叨:“血…喝了…不渴了…”那把刀,後來被張黑子用鐵鏈鎖了,沉入村外最深的臭水塘。可每逢村裡殺豬宰羊的日子,塘底總會傳來隱隱的、如同磨刀般的“霍霍”聲,水麵也會泛起詭異的暗紅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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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壽衣扣莫扣全》
壽衣店的吳老裁縫,手藝精湛。他給逝者穿壽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壽衣最上麵那顆“領扣”,永遠虛扣,絕不能扣死!說是扣死了,就把亡魂徹底封在衣服裡,怨氣無處消散,容易“戀衣不走”。
鎮上富商馬老爺壽終正寢,家人花重金請吳老裁縫操辦後事。馬老爺的兒子馬少爺留過洋,不信這些,覺得那顆虛扣的領口有礙觀瞻。在吳老裁縫給父親整理好遺容、虛扣上領扣後,他嫌不整齊,趁人不備,親手將那顆盤扣嚴嚴實實地扣緊了。
吳老裁縫發現時,臉色大變,想阻止已來不及。他搖頭歎息,隻低聲道:“唉…作孽…但願無事…”
停靈第三日,“回煞”夜。馬家上下緊閉門窗,早早躲進房裡。半夜,靈堂裡果然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踱步,還有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馬少爺躲在門後,透過門縫偷看。
月光下,隻見他父親穿著那身嶄新的壽衣,直挺挺地站在供桌前。動作僵硬地拿起供果,塞進嘴裡咀嚼,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馬少爺正看得頭皮發麻,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他父親突然開始瘋狂地撕扯自己壽衣的領口!動作粗暴,青白色的手指死死摳著那顆被馬少爺扣死的盤扣!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臉上表情扭曲痛苦!那顆扣子仿佛焊死了一般,任憑他如何撕扯,紋絲不動!
“爹…爹你怎麼了?”馬少爺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叫道。
那身影猛地頓住,緩緩轉過頭!慘白的月光照亮一張鐵青浮腫的臉,眼睛渾濁發黃,直勾勾地“盯”向門縫!更讓馬少爺魂飛天外的是,他父親脖子上,被硬生生摳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沒有血流出,隻有翻卷的、青紫色的皮肉!
“扣…死…了…脫…不掉…難受…”一個含混不清、帶著無儘怨毒的聲音從靈堂傳來,伴隨著更瘋狂的撕扯聲!
馬少爺連滾爬爬逃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那撕扯聲和痛苦的“嗬嗬”聲持續了大半夜,才漸漸平息。
第二天一早,馬家人戰戰兢兢打開靈堂。隻見供桌翻倒,祭品撒了一地。馬老爺的遺體歪倒在棺材旁,身上那件華貴的壽衣領口,被撕得稀爛!那顆被馬少爺扣死的盤扣連同一塊皮肉,被硬生生扯了下來,掉在地上,沾滿了暗褐色的汙跡。而馬老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窟窿!他的雙手保持著撕扯的姿勢,指甲縫裡塞滿了壽衣的碎布和自己頸部的皮肉碎屑…
馬少爺當場嚇瘋,整日蜷縮在角落,撕扯著自己的衣領,發出“嗬嗬”的怪聲。吳老裁縫被請來收斂殘局,他看著馬老爺脖子上那個恐怖的傷口和地上那顆帶血的盤扣,長歎一聲:“怨氣封在衣裡,不得解脫,隻能撕開自己的‘門’了…何苦來哉…”從此,他給人穿壽衣,那顆領扣不僅虛扣,還用一根細細的紅線鬆鬆地係著,紅線另一頭,輕輕垂在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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