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從窗欞與窗框的細小縫隙裡……如同活物般……悄無聲息地……鑽了進來!
它們纖細、柔韌,散發著一種冰冷的金屬光澤,在黑暗中如同鬼魅的觸須!它們鑽進來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探進來寸許長,並且像有生命般,在空中微微搖曳、探尋著方向!
“銀絲蠱!”阿婆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驚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她猛地從火塘邊彈起,動作快得不像個老人,枯瘦的手閃電般抓起火塘邊燒火用的、帶著火星子的柴刀!
“妮子!閉眼!”她嘶吼著,一個箭步衝到窗前!
就在那幾縷銀絲像毒蛇般猛地加速、朝著窗內蜷縮的我“射”來的刹那!
“嚓!嚓!嚓!”
幾道雪亮的刀光閃過!帶著灼熱的火星和破空之聲!
阿婆手中的柴刀精準、狠辣地劈下!
那幾縷探進來的銀絲應聲而斷!
斷掉的銀絲像被斬斷的蚯蚓,掉落在竹地板上,劇烈地扭曲、彈跳!
更恐怖的是……
那斷口處……並沒有流血……
而是……湧出了一種……極其粘稠的……半透明的……帶著濃烈甜腥氣的……汁液!
那汁液散發著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如同發酵過度的野蜂蜜混合著腐爛血肉的詭異氣味!
阿婆看都沒看地上扭動的斷絲和滲出的汁液,反手將柴刀狠狠劈在窗欞上,火星四濺!她抓起一把火塘裡滾燙的草木灰,混合著門檻邊撒的糯米,死命地糊在窗欞的縫隙上!動作又快又狠,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
“封死!封死!”她一邊糊,一邊神經質地低吼。
做完這一切,她才像被抽乾了力氣,背靠著糊滿灰燼和糯米的窗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枯瘦的胸膛劇烈起伏,渾濁的眼睛裡隻剩下劫後餘生的驚悸和……更深的絕望。
我看著地上那幾段還在微微抽搐、滲出甜腥汁液的銀絲斷口,胃裡翻江倒海。這就是……活蠱?那棺材裡的東西……它在試探?
後半夜,在死一般的寂靜和濃得化不開的甜腥氣中煎熬度過。阿婆守在窗邊,像一尊泥塑,一動不動。直到天光艱難地透過糊滿灰燼的窗紙,滲進來一絲慘白。
阿婆似乎耗儘了所有精力,靠在牆角昏睡過去,發出沉重而斷續的鼾聲。
我疲憊地抬起手,想揉揉酸澀發脹的眼睛。
就在手掌抬到眼前的瞬間——
我的目光凝固了!
在我的左手掌心……靠近手腕的位置……
赫然浮現出一道……極其詭異的……暗紅色……痕跡!
那痕跡彎彎曲曲,像一條……扭曲的……小蟲!
隻有指甲蓋大小,顏色暗紅,如同皮下滲出的淤血。邊緣模糊,仿佛還在微微擴散。
更讓我魂飛魄散的是……
就在我死死盯著那道“蟲痕”的幾秒鐘裡……
我清晰地感覺到……那“蟲痕”所在位置的皮膚下麵……有什麼東西……極其細微地……蠕動了一下!
像一條……冰冷滑膩的……活物……在皮下遊走!
“啊——!”一聲短促的驚叫卡在喉嚨裡!我猛地甩手,像是要甩掉一條毒蛇!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是那銀絲!是那濺出來的汁液!它……它鑽進了我的身體?!
“吵什麼!”阿婆被我的動靜驚醒,渾濁的眼睛帶著血絲,不耐煩地嗬斥。
“阿婆!手!我的手!”我帶著哭腔,把顫抖的左手伸到她眼前,指著掌心那道詭異的蟲形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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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目光落在我掌心。
隻一眼。
她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看到厲鬼般的……極致的恐懼和……死灰般的絕望!
她枯瘦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砸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道紅痕,瞳孔因為驚駭而驟然收縮!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有那枯井般的眼睛裡,瞬間湧上了渾濁的淚水。
“報應……報應啊……”她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漏氣般的聲音,枯爪般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她把我從地上拖起來,不由分說地拽向屋角那個半人高的、平時用來存放大米的粗陶米缸!
“阿婆!你要乾啥?!”我驚恐地掙紮。
阿婆根本不答話,她一把掀開沉重的木缸蓋,一股濃鬱的、陳年的米香撲麵而來。裡麵的大米隻剩下小半缸。
她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混合著絕望和瘋狂的力氣,把我硬生生地……塞進了米缸裡!
冰冷的粗陶內壁貼著我的皮膚。半缸雪白的糯米瞬間淹沒了我的小腿,一直埋到大腿根。米粒冰涼、堅硬、帶著穀物特有的乾燥氣息。
“阿婆!放我出去!”我在米缸裡徒勞地掙紮、哭喊。
阿婆枯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她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又像是透過我,看著更遙遠、更恐怖的東西。她彎下腰,用儘全身力氣,將那沉重的、帶著榫卯結構的厚實木缸蓋,緩緩地……蓋了上來!
最後一絲天光被隔絕。
米缸內部陷入一片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隻有我粗重恐懼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冰冷的糯米包裹著我的雙腿,寒意絲絲縷縷地往骨頭縫裡鑽。掌心那道蟲形紅痕所在的位置,皮下遊走的感覺……似乎……更清晰了!
就在這時。
阿婆嘶啞、乾澀、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聲音,隔著厚重的缸壁,幽幽地傳了進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紮進我的耳膜:
“妮子……”
“莫怕……”
“等它……”
“在你身子裡……產完卵……”
“你……替它……”
“守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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