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彩禮湊不夠,祖宗來拚單上_靈異故事揭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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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彩禮湊不夠,祖宗來拚單上(1 / 2)

彩禮湊不夠,祖宗來拚單

>為湊夠未婚妻家30萬彩禮,我半夜去挖祖墳。

>墳裡竟躺著一具穿大紅嫁衣的骷髏,手上還戴著我的草戒指。

>第二天未婚妻上吊自殺,村裡開始接連死人。

>有人被抽乾血液,有人被剜去心臟。

>昨夜,那具骷髏抱著死人骨頭敲開我的門:

>“相公你看,三金湊齊了。”

夜濃得化不開,像一桶冰冷的墨汁潑在陳家坳上空。風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的枯枝間嗚咽,刮過臉頰,帶著濕泥和腐朽落葉的腥氣,鑽進骨頭縫裡。我縮著脖子,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通往村後墳山的泥濘小路上,肩上那柄鏽跡斑斑的鐵鍬,冰涼地硌著肩胛骨,沉甸甸如同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三十萬。

這個數字在我腦子裡嗡嗡作響,像一群嗜血的毒蜂,反複蜇咬著每一根神經。李老栓那張溝壑縱橫、刻薄如刀的臉又浮現在眼前,他叼著旱煙杆,渾濁的眼睛斜睨著我,一口濃痰啐在腳邊的泥地上:“陳河,莫得三十萬,休想娶我屋頭秀雲過門!我李老栓的姑娘,金貴得很!”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映著他鐵青的臉,也像烙鐵一樣燙在我心上。

秀雲……我心裡一揪。她那雙總是濕漉漉、盛滿了怯懦和哀求的眼睛,仿佛就在這片濃得窒息的黑暗裡望著我。白天她偷偷塞給我一個煮雞蛋,指尖冰涼,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河哥……彆、彆硬來……爹他……唉……”那聲歎息,沉甸甸的,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除了去動祖墳裡那點壓棺材的老物件,我還能從哪裡變出這要命的三十萬?

墳山到了。一片死寂。月光吝嗇地從厚重的雲層縫隙裡漏下幾縷慘白的光,勉強勾勒出一座座饅頭似的土包和歪斜的墓碑輪廓,如同大地皮膚上潰爛的膿包。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陳年土腥和若有若無屍腐氣的怪味。風更大了些,掠過墳頭稀疏的荒草,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無數冤魂在竊竊私語。

我找到了爺爺的墳。墓碑上的字跡早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定了定神,我往手心狠狠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冰涼的鐵鍬柄硌得掌心生疼。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嘔的空氣,鐵鍬鋒利的刃口“噗嗤”一聲,狠狠楔進了冰冷的墳土裡。泥土被翻開的沉悶聲響,在這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每一下都像砸在我自己心口上。

不知挖了多久,手臂酸痛得快要抬不起來。汗水沿著額角滑落,流進眼睛裡,又澀又疼。就在我幾乎要脫力的時候,“哢”的一聲悶響,鍬頭碰到了硬物。

棺材蓋!我心裡一緊,又混雜著一絲病態的狂喜。顧不上疲憊,我發瘋似的加快速度,鐵鍬刮擦著朽木,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終於,一塊腐朽發黑的棺材板被我撬開了一個豁口。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濃烈土腥和奇異腐朽甜香的惡臭猛地從豁口裡衝了出來,嗆得我眼前一黑,胃裡翻江倒海。

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顫抖著掏出彆在腰後的手電筒。一道昏黃的光柱,帶著我粗重的喘息,戰戰兢兢地探進了那幽深的墓穴。

光柱落定。

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間凍結。

棺材裡,沒有爺爺枯朽的屍骨。

躺著的,是一具森森白骨。

但這白骨,竟穿著一身刺目的大紅嫁衣!那嫁衣的料子早已失去了光澤,朽敗不堪,破洞處露出底下白慘慘的骨頭,可那顏色,紅得如同剛剛潑灑上去、尚未乾涸的鮮血,在昏黃手電光的照射下,透著一股妖異到極致的邪氣。

更讓我魂飛魄散的是——

那白骨嶙峋的右手無名指骨節上,赫然套著一個東西。

一個小小的、用河邊蒲草精心編織的戒指。那草葉早已枯黃發黑,卻依舊保持著精巧的環狀。那是我去年春天,在開滿野花的河灘上,笨手笨腳編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紅著臉送給秀雲的定情信物!

“秀……”我的喉嚨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扼住,隻擠出一個破碎的音節,剩下的全被極致的恐懼堵了回去。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起來。頭皮發麻,像有無數冰冷的蟲子在爬。

就在這時,“哢嚓”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得如同在耳邊響起的骨節摩擦聲,從那棺材裡傳了出來!

我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手電筒“啪嗒”一聲掉在泥地上,滾了兩滾,昏黃的光束無力地掃過幾叢荒草,隨即徹底熄滅。濃稠如墨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

我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地逃離了那座墳山。鐵鍬遺落在墳坑邊,也顧不上了。背後那幽深的墓穴,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冰冷粘稠的視線緊緊黏在我的脊梁骨上,如影隨形。我甚至不敢回頭,隻聽到自己粗重如破風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夜裡瘋狂作響。

天剛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線無力地穿透窗紙,給屋內蒙上一層慘淡的陰影。我蜷縮在冰冷的土炕角落,裹著又硬又沉的破棉被,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昨晚墳山那駭人的一幕,那身血紅的嫁衣,那根套著草戒指的指骨,還有那聲清晰的“哢嚓”聲,像燒紅的烙鐵,反複燙印在我的腦子裡。冷汗浸透了裡衣,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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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哐當!哐當!”

院門被砸得山響,伴隨著李老栓那粗嘎、暴怒到變了調的嘶吼:“陳河!陳河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滾出來!滾出來啊!”

那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進我的耳膜。一股不祥的預感,冰冷的毒蛇般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幾乎將它絞碎。我連滾帶爬地摔下炕,踉蹌著撲到門邊,猛地拉開那扇吱呀作響的破木門。

門外,天光刺眼。李老栓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裡麵燃燒著狂怒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臉色煞白、驚惶不安的村民。

“秀雲……秀雲她……”李老栓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像破舊的風箱在拉扯,他布滿老繭的手猛地揪住我的前襟,指甲幾乎要摳進我的肉裡,“她……她吊死在屋後那棵老槐樹上了啊!”他嘶吼著,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那濃重的煙臭味和絕望的氣息幾乎讓我窒息。

嗡——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在李老栓扭曲的麵容和村民們驚懼的視線中旋轉、崩塌。秀雲……死了?吊死了?昨晚……那棺材裡的……

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間衝垮了我最後一點支撐,雙腿一軟,我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卻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攫住了我,比墳山裡的陰寒更刺骨百倍。

秀雲下葬了。沒有風光,隻有一口薄皮棺材和一方新壘的黃土包,孤零零地擠在村西頭那片亂墳崗的邊緣。李老栓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渾濁的眼睛裡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和一種刻骨的怨毒,那目光偶爾掃過我時,像淬了冰的針。村裡彌漫著一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氣息,連雞鳴狗吠都少了許多,隻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然而,這死寂隻維持了短短兩天。

第三天傍晚,血色的殘陽將西邊的天空塗抹得如同浸了血。村東頭殺豬的王屠夫,那個平日裡嗓門最大、一身橫膘的漢子,被人發現倒斃在自家彌漫著濃重血腥味的豬圈裡。

消息像長了翅膀的瘟疫,瞬間傳遍了整個陳家坳。我混在驚恐的人群裡,擠進王屠夫家那矮小的院子。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熏得人作嘔。王屠夫仰麵躺在肮臟的泥地上,身上的粗布褂子被某種可怕的暴力撕扯得稀爛。他整個人乾癟得不成人形,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蠟黃色。最駭人的是他的臉,嘴巴大張著,形成一個無聲呐喊的黑洞,那雙平時凶神惡煞的眼睛,此刻隻剩下兩個凝固著極致恐懼的空洞,直勾勾地瞪著灰蒙蒙的天空。地上沒有明顯的血跡,隻有一些暗褐色的汙跡,仿佛他全身的血,都在一瞬間被某種東西徹底抽乾了。

“血……血被吸乾了!”有人失聲尖叫,聲音因恐懼而扭曲變形。

“鬼!是吊死鬼回來索命了!秀雲!一定是秀雲!”另一個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的肯定。

恐慌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轟然炸開,瞬間吞噬了所有人。村民們麵無人色,互相推擠著,尖叫著,像一群沒頭的蒼蠅,隻想逃離這個被死亡和邪祟籠罩的地方。我被人群推搡著,踉蹌後退,目光死死釘在王屠夫那張乾癟可怖的臉上,一股寒氣順著脊椎急速攀升。耳邊嗡嗡作響,隻剩下村民們絕望的嘶喊:“吊死鬼索命了!秀雲回來了!”

死亡並未因恐懼而止步。王屠夫的死,如同打開了地獄的閘門。

僅僅隔了一天,住在村尾破廟裡的老光棍孫瘸子也死了。他被發現時,蜷縮在冰冷破敗的泥塑神像腳下,姿勢扭曲。他的破棉襖被扯開,露出乾瘦的胸膛——那裡被掏開了一個血糊糊的大洞。心臟,不翼而飛。空洞的胸腔裡,隻殘留著一些暗紅的碎肉和斷裂的骨茬,觸目驚心。他渾濁的眼睛瞪得極大,殘留著生前最後一刻的驚怖,死死盯著廟門的方向,仿佛看見了來自深淵的恐怖景象。

又過了一日,村西頭李寡婦家養的那條最凶的大黑狗,被發現死在了自家院門口。狗頭被硬生生擰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歪向一邊。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它的屍體同樣乾癟,像是被吸乾了所有血肉,隻剩下皮包骨頭。院門上,赫然留下幾個歪歪扭扭、用暗紅色的東西塗抹的字跡,那顏色,像極了凝結發黑的血:

“還差兩樣。”

恐懼徹底壓垮了陳家坳。白天也家家戶戶緊閉門窗,路上空無一人,連狗都噤了聲。死寂籠罩著整個村莊,隻有風穿過空蕩的街巷,發出嗚咽般的哀鳴,吹得紙錢灰燼四處飄散。死亡的陰影,如同那具穿著血紅嫁衣的骷髏,冰冷地扼住了每一個人的咽喉。所有人都知道,它還要“兩樣”,它在湊數!

而我,成了這漩渦的中心。村民們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憐憫或鄙夷,而是一種混合著極致恐懼和赤裸裸憎恨的怨毒。他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當我走過時,人群會像躲避瘟疫一樣瞬間散開,留下一條冰冷、充滿敵意的通道。那無聲的控訴比任何咒罵都更讓人窒息。是我挖開了祖墳,是我放出了那個東西!秀雲的死,王屠夫的死,孫瘸子的死,李寡婦的狗……都是我招來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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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像兩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每一夜,我都蜷縮在冰冷的炕上,緊緊裹著被子,睜大眼睛盯著黑洞洞的窗戶。窗外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樹枝刮擦聲、夜梟的啼叫、甚至老鼠跑過的窸窣聲——都能讓我驚跳起來,心臟狂跳到幾乎爆裂。耳邊仿佛總回蕩著王屠夫乾癟的臉、孫瘸子空洞的胸腔、還有門上那血淋淋的“還差兩樣”。那身血紅的嫁衣和指骨上的草戒指,更是在我閉眼時無比清晰地浮現。

它還要什麼?它到底還要什麼?

又是一個死寂得令人發瘋的夜。墨汁般的黑暗沉沉地壓著陳家坳,沒有月亮,沒有星光。風在屋外低吼,像無數怨魂在嗚咽。我縮在土炕最靠牆的角落,裹著那條又冷又硬的破棉被,牙齒不受控製地格格打架。冷汗早已浸透裡衣,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擊著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還差兩樣……”

那四個用狗血寫下的字,如同燒紅的烙鐵,反複燙印在我的腦海裡。王屠夫乾癟的臉,孫瘸子空洞的胸腔,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瘋狂旋轉。每一次閉上眼,那具穿著血紅嫁衣的骷髏就從墳墓的黑暗中坐起,白骨手指撫摸著無名指上枯黑的草戒指,下頜骨無聲地開合,仿佛在對我低語。

“砰!砰!砰!”

敲門聲!

不是幻覺!清晰、沉悶、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節奏感,一下,又一下,結結實實地砸在我那扇搖搖欲墜的破木板門上。

我的心跳驟然停止,隨即又像脫韁的野馬般瘋狂擂動,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全身的肌肉僵硬如鐵,連呼吸都停滯了。

誰?這個時候……會是誰?

不可能是活人!村裡人避我如蛇蠍,深更半夜,誰敢靠近我這被詛咒的屋子?

門外……門外是什麼?!

“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不急不緩,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冰冷的執拗。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天靈蓋上。

極度的恐懼攫住了我,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牙齒磕碰的聲音在死寂的屋裡格外刺耳。逃?這破屋子隻有一個門,一扇小小的、糊著破紙的窗戶,能逃到哪裡去?喊?村裡人誰會來救我?他們巴不得我死!

無路可逃。

一股絕望的狠勁,混合著被逼到絕境的瘋狂,猛地衝垮了恐懼的堤壩。橫豎都是死!我倒要看看,門外到底是什麼索命的惡鬼!

我猛地從炕上彈起來,赤著腳,踉踉蹌蹌地撲到門邊。冰冷的泥地透過腳心直刺上來。我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粗糙冰冷的門板,如同摸到一塊寒冰。

“吱呀——”

破舊不堪的木門,被我帶著豁出去的力氣,猛地向內拉開。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的腥氣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墓穴深處散發出的甜膩腐朽氣息,如同實質的浪潮,撲麵而來,瞬間灌滿了我的口鼻,嗆得我眼前發黑,胃裡翻江倒海。

門外,慘淡的月光不知何時撕破了濃雲,吝嗇地灑下一片清冷的銀輝。

那具骷髏,就靜靜地站在月光下。

它依舊穿著那身破敗不堪、卻紅得刺目的大紅嫁衣。朽爛的布料在夜風中微微飄動,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窩裡,兩點幽綠如鬼火的光點,無聲地跳躍著,冰冷地、直勾勾地“注視”著我。

它嶙峋的白骨雙手,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堆東西。

那是幾根帶著暗紅肉絲和黏膩血跡的、慘白的人骨!一根粗長的大腿骨,兩根稍細些的臂骨,還有幾根扭曲的、指節分明的……手指骨!在慘淡的月光下,白得瘮人,紅得刺眼。

更讓我魂飛魄散的是,在它捧著的那堆血腥骨頭的上方,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樣東西——

一束用烏黑、油膩、粘連著血塊的長發粗陋編織成的“金鏈”;

兩顆被血糊糊的筋絡纏繞著、從活人眼眶裡硬生生摳出來的、渾濁發黃的眼球;

還有一顆……一顆微微搏動、表麵布滿青紫色血管、仿佛還在散發著最後一絲熱氣的、血淋淋的人心!

它那白骨森森的下頜骨,在死寂的夜裡,發出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的“哢噠”聲,緩緩開合。

一個聲音,乾澀、嘶啞,像是生鏽的鐵片在相互刮擦,帶著一種非人的、空洞的回響,幽幽地飄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進我的耳朵:

“相公……”

它向前微微傾身,空洞的眼窩裡那兩點綠火死死地鎖住我。捧著那堆血腥“首飾”的白骨手臂,向我遞近了些。

“你看……”

下頜骨再次開合,刮擦出令人頭皮炸裂的聲響。

“三金……”

它頓了一下,似乎在欣賞我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麵容。

“湊齊了。”

那聲音落下的一瞬,整個世界在我眼中轟然崩塌、旋轉。所有的聲音——風聲、蟲鳴、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都消失了。隻剩下那空洞、刮擦般的餘音,在死寂的夜裡反複回蕩,像無數冰冷的針,反複穿刺著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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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齊了……湊齊了……”

我的目光,像被無形的鐵釘死死釘住,無法從那堆白骨和血腥的“三金”上移開半分。那慘白的骨頭茬口,那暗紅的肉絲,那黏膩的血汙,那烏黑的發辮,那渾濁的眼球,那還在微弱搏動的心臟……強烈的視覺衝擊混合著濃烈的血腥腐臭,瞬間引爆了胃裡的翻江倒海。

“嘔——”

我猛地彎下腰,劇烈的乾嘔撕扯著喉嚨,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酸苦的膽汁灼燒著食道。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撲通”一聲,我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膝蓋撞擊地麵的鈍痛,此刻都顯得那麼遙遠。

“三金……”那刮擦般的聲音又響起了,帶著一種詭異的、近乎滿足的腔調。

不!這不對!這絕不是秀雲!秀雲那麼膽小,那麼善良,連殺雞都不敢看!眼前這捧著人骨和人內臟的怪物……是誰?它頂著秀雲的名字,穿著嫁衣,戴著我的草戒指,到底是誰?!

一股混雜著絕望、憤怒和被欺騙的瘋狂,猛地衝垮了恐懼的堤壩。我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月光下那具詭異森然的骷髏,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秀雲呢?!你把秀雲怎麼了?!”

我的聲音在死寂的夜裡顯得異常尖銳刺耳,帶著崩潰的哭腔。我掙紮著想爬起來,手腳卻軟得不聽使喚,隻能徒勞地向前撲騰,泥地上的冰冷透過薄薄的褲子刺入骨髓。

骷髏靜靜地“看”著我歇斯底裡的掙紮。那兩點幽綠的鬼火在眼窩裡穩定地跳躍著,沒有絲毫波動。它捧著那堆血腥“聘禮”的白骨手臂,依舊穩穩地伸向我。

突然,它的下頜骨又輕微地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但那動作,像是在……歎息?又像是在無聲地嘲弄。

然後,它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它的右手臂。

那根套著枯黑草戒指的森白無名指骨,在慘淡的月光下,格外刺眼。

它用那根指骨,輕輕地、小心翼翼地,點了點它自己空洞洞的、被大紅嫁衣覆蓋著的左胸肋骨的位置。

那裡,本該是心臟跳動的地方。

點了一下。

又點了一下。

每一次輕點,都像是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臟上。

它在告訴我什麼?

它……就是秀雲?

這個念頭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攫住了我所有的思維。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徹底將我淹沒。我停止了徒勞的掙紮,癱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那具骷髏,望著它胸前被指骨輕點的位置,望著那根套著草戒指的無名指……

“秀……秀雲?”我嘴唇哆嗦著,發出夢囈般破碎的聲音。

那骷髏,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它眼窩裡的綠火猛地跳躍了一下,像是被風吹動的燭焰。捧著人骨和“三金”的手臂,再次向我遞近了些,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濃烈的血腥腐臭熏得我一陣眩暈。

下頜骨開合。

“相公……”

刮擦的聲音裡,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或者說是執念?

“三十萬……”

它頓了頓,下頜骨張得更開些。

“彩禮……”

“湊齊了。”

“我們……”

最後兩個字,帶著一種空洞而冰冷的宣告意味,幽幽吐出:

“成親。”

“成親”二字如同兩塊千年寒冰,狠狠砸進我的耳朵裡,瞬間凍結了我全身的血液。那具骷髏,那穿著血紅嫁衣、捧著人骨和內臟“三金”的怪物,正用它那空洞的眼窩“凝視”著我,下頜骨微微張開,仿佛在無聲地邀請。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本能的求生欲,如同火山般猛烈爆發!逃!必須逃!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被詛咒的村莊!離開這個怪物!

我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氣,猛地從冰冷的地上彈起,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爆發出淒厲的嘶吼,手腳並用地向後退去。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牆上,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我顧不上疼痛,赤著腳,瘋了一樣轉身撲向屋裡那扇唯一的小窗!

“嘩啦!”

糊窗的破紙被我撞得稀爛,腐朽的木窗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冰冷的夜風猛地灌進來,吹得我渾身一哆嗦。我手忙腳亂地扒住窗台,就要往外翻。

就在我的上半身剛探出窗戶的刹那——

一股冰冷徹骨、如同萬年玄冰的觸感,猛地箍住了我的腳踝!

那觸感堅硬、嶙峋,帶著一種非人的力量,像是五根冰冷的鐵鉗瞬間鎖死!巨大的、無法抗拒的拖拽力猛地傳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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