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來穿我呀_靈異故事揭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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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姐姐來穿我呀(1 / 2)

姐姐來穿我呀

>我在古董店收了件繡金牡丹的舊旗袍,入手冰涼似水。

>隔壁阿婆驚恐警告:“五十年前軍閥姨太穿著它被滅門,死前血浸透每一根絲線。”

>我不信邪,當晚試穿,鏡中倒影卻對我詭笑。

>深夜被冰冷小手推醒,稚嫩童音在耳邊哼唱:

>“姐姐好香呀,再穿一會兒嘛。”

>旗袍金線在黑暗中遊走如活蛇,勒住我的脖子拖向衣櫃深處——

>櫃門內,五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我笑。

民國初年,秋雨綿綿的午後,空氣裡裹著濃得化不開的潮氣和老木頭朽爛的黴味。我縮著脖子,在一溜青磚灰瓦、門臉低矮的古董鋪子間穿梭,雨水順著瓦簷滴落,在腳邊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個渾濁的小水窪。這種天氣,生意冷清得像結了冰,隻有我這等為口嚼穀奔忙的小掮客,才肯踩著濕滑的石板路出來撞撞運氣。

“萬寶齋”的招牌被雨水泡得有些發脹,墨色暈染開來。店堂裡光線昏昧,一股陳年的灰塵混合著樟腦和不知名熏香的氣味,沉甸甸地壓著人的呼吸。老掌櫃伏在斑駁的櫃台後打盹,鼾聲細碎。

我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那些蒙塵的瓷瓶、黯淡的銅器、缺角的木雕……最後,像被什麼東西無形地牽引著,落在了角落裡一個蒙著厚灰的舊式雕花紅木衣架上。那裡掛著一件旗袍。

它靜靜地懸在那裡,在這片死氣沉沉的昏暗中,卻奇異地透出一種孤絕的光彩。深紫近黑的軟緞底子,上麵用極細的金線盤繡著大朵大朵盛開的牡丹。那牡丹繡得極妖異,花瓣層層疊疊,邊緣鋒利得仿佛能割破手指,花蕊處更是用了暗紅的絲線,在幽光下隱隱滲出一種近乎凝固的血色。整件旗袍像一塊浸透了寒潭之水的墨玉,隔著幾步遠,一股子冰涼的、帶著舊日脂粉氣的幽香就絲絲縷縷地鑽入鼻腔。

心口沒來由地一緊,一股強烈的占有欲攫住了我。這料子,這繡工,絕非尋常之物。若是倒手出去……我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壓下心頭那絲異樣的悸動,開始與那睡眼惺忪的老掌櫃周旋。價錢壓得很低,老掌櫃似乎也急於脫手這壓在手裡不知多少年的“晦氣東西”,沒費多少口舌便成交了。

當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冰涼滑膩的緞麵時,一股寒氣順著指尖猛地竄了上來,激得我手臂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涼,不是秋雨的濕冷,而是深井裡打撈上來的、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陰寒。我匆匆將它包好,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令人窒息的鋪子。

雨絲斜織,天色愈發陰沉如墨。我抱著那包得嚴嚴實實的旗袍,快步穿過濕漉漉的窄巷,拐進了自己租住的那片破敗的弄堂。青苔在牆角瘋長,空氣裡是洗不淨的、屬於貧民窟的醃臢氣味。剛踏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隔壁那扇油漆剝落的房門“吱扭”一聲開了條縫。

隔壁住的是一位獨居的陸阿婆,乾瘦得像風乾的橘子皮,渾濁的眼睛總是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此刻,她那雙眼睛死死地盯住我懷裡的包裹,枯槁的手扒著門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後生仔!”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像鏽蝕的鐵片刮過玻璃,“你……你抱的什麼回來?”

“哦,阿婆,”我擠出一個笑,拍了拍懷裡的包裹,“一件舊旗袍,剛收的。”

“旗袍?”陸阿婆的瞳孔驟然縮緊,臉上那點殘餘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她猛地向前一步,枯瘦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包裹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是不是深紫色,繡著金線牡丹花的?像血染過的那種顏色?”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阿婆,你怎麼……”

“扔了!快扔了它!”陸阿婆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瀕死般的絕望和恐懼,在寂靜的弄堂裡顯得格外瘮人,“那是‘血牡丹’!是索命的冤魂啊!五十年前……就在城西那座‘將軍府’……”

她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像是被無形的恐懼扼住了咽喉,渾濁的老淚順著深刻的皺紋滾落下來:“那家姨太……就是穿著這件旗袍……被滅門的!一家上下,連吃奶的娃娃都沒放過!那血……那血浸透了每一根絲線……那姨太死的時候,眼珠子瞪得溜圓,就死死盯著這身衣裳!怨氣衝天啊!後來凡是沾過這旗袍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快扔了!離它越遠越好!”

她語無倫次,最後幾乎是嘶喊出來,然後“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昏暗潮濕的樓梯拐角,抱著那冰冷的包裹,心口怦怦狂跳,後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薄衫。五十年前的滅門慘案?血浸透的絲線?索命的冤魂?

一絲寒意,比懷裡的旗袍更冷,悄然纏上了我的心臟。然而,心底深處,那點對金錢的貪婪和對所謂“迷信”的嗤笑,像頑固的野草般冒了出來。陸阿婆老糊塗了,不過是些嚇唬人的鄉野怪談罷了。一件死物,還能翻了天不成?我定了定神,用力抱緊包裹,快步上樓,將那令人心悸的嘶喊和警告關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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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窗外雨聲淅瀝,更添幾分孤寂清冷。狹窄的房間裡隻點著一盞昏黃的豆油燈,燈芯“劈啪”爆出個燈花,光影隨之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牆壁上我的影子也跟著扭曲變形。

那件深紫色的旗袍,被我展開平鋪在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燈光下,那些盤金牡丹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在緞麵上流淌,暗紅的花蕊在昏暗中氤氳開,像極了乾涸發黑的血跡。那股冰涼的氣息更加濃烈了,混合著舊日脂粉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鏽的腥甜味道,幽幽地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裡,驅散了原有的黴味,卻帶來一種更深沉的不安。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再次撫過那冰涼滑膩的緞麵。指尖傳來的寒意依舊刺骨,但心底卻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穿上它!看看這傳說中的“血牡丹”上身,究竟是何等模樣?陸阿婆驚恐的臉和那些駭人的話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被一種近乎叛逆的固執壓了下去。怕什麼?我偏要試試!

我脫掉外衣,帶著一種豁出去般的決心,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旗袍。入手的感覺,比隔著布料觸摸更加清晰,那寒意仿佛有生命,絲絲縷縷地往骨頭縫裡鑽。深吸一口氣,我將手臂伸進那冰涼的袖管。奇詭的事情發生了——這旗袍竟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腰身、肩線、開衩,無不妥帖到了極致,嚴絲合縫地包裹住我的身體,勾勒出從未有過的妖嬈曲線。

冰涼的緞子緊貼著肌膚,那股寒意似乎減弱了些,反而透出一種奇異的舒適感,仿佛這衣服天生就該屬於我。我走到牆角那麵布滿水銀斑駁的舊穿衣鏡前。

昏黃的燈光下,鏡中映出一個穿著深紫色旗袍的身影。身段窈窕,金線牡丹在燈光下流轉著幽暗奢華的光澤,襯得鏡中人肌膚勝雪,眉眼間竟平添了幾分平日裡沒有的、近乎冶豔的風情。我有些恍惚,幾乎認不出鏡中的自己。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迷醉瞬間,鏡中影像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絕不是我臉上該有的表情!一絲冰冷、怨毒,帶著無儘嘲諷和惡意的笑容,清晰地、緩緩地在鏡中那張與我相似的臉上綻開!

“啊——!”

一聲短促的驚叫卡在喉嚨裡,我頭皮瞬間炸開,猛地後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再定睛看去,鏡子裡隻有我自己那張驚魂未定、慘白如紙的臉,剛才那詭異的笑容仿佛隻是光影晃動造成的錯覺。

是錯覺嗎?我驚疑不定地撫著胸口,指尖冰涼一片。燈芯又“劈啪”一聲,火光搖曳,牆上巨大的影子張牙舞爪。房間裡那股幽冷的甜腥氣似乎更重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終於攫住了我,我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想要脫下這件邪門的旗袍。可不知為何,那盤扣竟像是活物般變得異常緊澀難解,冰冷的緞子緊緊吸附著皮膚,帶著一種不情願被剝離的黏膩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終於將它從身上剝下來,像甩掉一條冰冷的毒蛇,遠遠地扔在房間另一角的椅子上。那深紫的料子堆疊著,在昏暗中如同一灘凝固的、不祥的血泊。

窗外雨聲不知何時停了,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我吹熄了油燈,將自己緊緊裹在硬邦邦的被子裡,寒意卻從骨頭縫裡源源不斷地滲出。陸阿婆驚恐的嘶喊、鏡中那抹詭異的笑容,還有旗袍入手時那透骨的冰涼,在黑暗中反複交織、放大。我蜷縮著,身體僵硬,耳朵卻豎得老高,捕捉著房間裡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隻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驚心。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在極度的疲憊和恐懼中終於開始模糊,沉向混沌的邊緣……

就在這半夢半醒的恍惚之際,一股冰冷徹骨的觸感,毫無征兆地印在了我的後頸!

那感覺清晰無比——一隻小小的、孩童的手掌!冰涼、柔軟,帶著地窖深處般的陰寒,就那樣貼在我的皮膚上!

“嗬——!”我倒抽一口冷氣,睡意瞬間被碾得粉碎!全身的血液都凍僵了!我想尖叫,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想翻身,身體卻沉重得像灌滿了鉛,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鬼壓床!這個恐怖的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

緊接著,一個稚嫩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童音,緊貼著我的耳廓,清晰地、帶著一種天真又殘忍的笑意,輕輕地哼唱起來:

“姐姐的肉肉好香呀……再穿一會兒嘛……就一會兒嘛……”

那聲音近在咫尺,仿佛說話的人就趴在我的枕邊,冰冷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垂上。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我的腦髓裡!

“啊……啊……”我用儘全身的力氣,也隻能從牙縫裡擠出微弱的、不成調的嘶氣聲。極度的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攥緊了我的心臟,幾乎要將其捏爆!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向了房間角落——那裡,被我扔在椅子上的那件深紫色旗袍,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竟幽幽地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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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反光!是那些盤繞在牡丹紋樣上的金線!它們像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根根從緞麵上剝離、懸浮、扭動起來!在絕對的黑暗中,發出一種微弱卻無比邪異的、暗金色的光芒,如同無數條蘇醒的、饑渴的毒蛇!

它們在空中扭曲、盤繞,發出極其細微卻令人牙酸的“嘶嘶”聲,像是在交流,又像是在貪婪地嗅聞著什麼。下一秒,所有扭動的金線猛地繃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蛇群,齊齊對準了我所在的方向!

“不——!”無聲的呐喊在我心中炸開!

“唰!”

數十上百根冰冷的金線,帶著破空的、細微卻銳利的尖嘯聲,如同活物的觸手,瞬間激射而至!它們冰冷、堅硬、滑膩,像無數條細小的鐵線蟲,閃電般纏繞上我的脖子、手臂、腰身、腳踝!

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束縛力同時傳來!那力量大得驚人,完全不是纖細金線該有的!我像一個被無形巨手攥住的破布娃娃,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硬生生從床上拖拽了下來!

“咚!”身體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骨頭都像是散了架。那些金線勒得更緊了,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一圈,冰冷堅硬地嵌入皮肉,窒息感洶湧而至,眼前陣陣發黑。我徒勞地蹬著腿,雙手胡亂地去抓撓脖子上那要命的束縛,指尖卻隻觸碰到冰冷滑膩、如同活物般還在蠕動的金線!

我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拖拽著,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摩擦著滑行,方向直指房間最深處那個巨大的、黑沉沉的舊衣櫃!那衣櫃的門,不知何時,竟無聲地敞開了一條縫隙!裡麵是濃稠得如同墨汁的、深不見底的黑暗!

衣櫃深處,那絕對的黑暗裡,毫無征兆地,亮起了兩點、四點……整整五對小小的、猩紅色的光點!

像五雙驟然睜開的眼睛!

它們懸浮在櫃子深處的黑暗中,排列成一個扭曲的弧形,死死地“盯”著我被拖拽而來的方向!那紅光並非靜止,而是在微微地閃爍、跳動,如同燃燒的炭火,又像地獄深處永不瞑目的血瞳!一種純粹的、浸透了瘋狂怨毒和孩童式殘忍的惡意,如同實質的冰水,從那五對紅眼中洶湧地潑濺出來,瞬間將我淹沒!

“嘻嘻……”

“嗬嗬……”

“哈哈……”

五道音調各異、卻同樣稚嫩尖細、飽含惡毒歡愉的嬉笑聲,仿佛直接在我混亂的腦海裡炸響!它們重疊著,扭曲著,充滿了捕獵成功的興奮和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貪婪渴望!

脖子上的金線驟然收緊!最後的空氣被徹底擠出肺部!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渙散,意識像斷線的風箏般飄搖,但身體依舊被那冰冷滑膩的活蛇般金線,朝著那敞開的、仿佛通往地獄深淵的衣櫃門,一寸一寸,絕望地拖去……

那五雙猩紅的眼睛,在櫃門內深不見底的黑暗中,閃爍著越來越亮、越來越近的、令人瘋狂的光芒

血牡丹·下章

那五雙猩紅的眼睛,如同地獄深處點燃的、永不熄滅的炭火,在衣櫃門內濃稠的黑暗中跳躍著,死死鎖定在我被拖拽而來的身軀上。冰冷滑膩的金線如同活蛇的毒牙,深深勒進我的脖子,窒息感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眼前金星亂迸,耳膜裡全是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和那五道扭曲重疊的嬉笑聲。

“嘻嘻……姐姐來啦……”

“嗬嗬……好香呀……”

“哈哈……再穿一會兒嘛……”

稚嫩的音調裡包裹著最純粹的惡毒,每一個音節都像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我的腦髓。我的指尖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徒勞地抓撓,指甲幾乎翻折,卻無法減緩一絲一毫被拖向那黑暗深淵的速度。絕望像冰冷的淤泥,瞬間灌滿了我的胸腔。

就在我的腳尖即將觸碰到衣櫃底部那冰冷木板的刹那——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如同巨石砸落!

不是來自衣櫃,而是來自我的頭頂!整棟老舊的木板樓都跟著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灰塵簌簌落下,迷蒙了視線。

那些勒緊我脖子的金線猛地一滯!那股拖拽的恐怖力量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凝滯!五雙猩紅的眼睛也明顯地閃爍了一下,嬉笑聲戛然而止,似乎被這意外驚擾。

求生的本能如同被點燃的炸藥,瞬間炸裂了我被恐懼凍結的神經!

就是現在!

趁著脖子上的束縛力量出現一絲鬆動,我猛地爆發出全身僅存的力氣,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不顧一切地向上、向後狠狠一掙!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瀕死般的嘶吼!同時,我的右手瘋狂地向後胡亂抓去,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是剛才掙紮時從床頭櫃上帶翻下來的那隻沉重的銅質黃銅煙灰缸!

抓住它!

就在那些金線感受到我的反抗,驟然收緊、試圖再次將我拖入櫃中黑暗的千鈞一發之際——

我用儘平生最大的力氣,掄起那隻沉重的銅煙灰缸,憑著感覺,朝著衣櫃深處那五雙猩紅眼睛的方位,狠狠地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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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嘩啦!”

煙灰缸沒有砸中眼睛,卻重重地砸在了衣櫃內側的木板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碎裂的木屑混合著銅器撞擊的刺耳銳響猛地炸開!那聲音在死寂的房間裡如同驚雷!

“呀——!!!”

五道極其尖銳、淒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如同被燒紅的鋼針刺穿了耳膜,瞬間在衣櫃深處炸響!那聲音裡充滿了被冒犯的暴怒和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五雙猩紅的眼睛如同被狂風吹襲的燭火,劇烈地、痛苦地搖曳閃爍,幾乎要熄滅!

勒在我脖子和身體上的金線驟然一鬆!那股陰冷的束縛力量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和尖叫所震懾,猛地潰散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

我像一條被甩上岸的魚,猛地彈起身,連滾帶爬地向後拚命退去!肺部貪婪地吸進帶著灰塵和濃烈黴腐味的空氣,劇烈的嗆咳撕扯著喉嚨,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氣。我不敢回頭,手腳並用地爬向房門的方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棟該死的房子!

身後,衣櫃深處那淒厲的尖叫聲並未停止,反而變得更加高亢、扭曲,充滿了無儘的怨毒!仿佛有無數個孩童在同時遭受著最殘酷的刑罰!那聲音不再是嬉笑,而是純粹的、想要撕裂一切的狂怒!

“砰砰砰!砰砰砰!”

沉重的拍門聲如同擂鼓般在我背後響起!不是拍在衣櫃板上,而是拍在……那扇敞開的衣櫃門上!聲音沉重得不像孩童的手掌,更像是……裹著濕布的重物在瘋狂砸擊!伴隨著這砸門聲的,是更加尖銳、更加混亂的哭嚎和詛咒,如同指甲刮過玻璃,狠狠刮擦著我的神經:

“壞姐姐!打痛了!”

“回來!回來穿衣服!”

“殺了你!殺了你呀——!”

我撲到門邊,顫抖的手指瘋狂地扭動著冰涼的銅門把手!鎖芯發出令人心焦的“哢噠”聲,卻紋絲不動!剛才進來時明明沒有反鎖!

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那冰冷的絕望感再次攫住了心臟!

“砰!砰!砰!”衣櫃門上的砸擊聲更加狂暴,整麵牆壁都在震動!那深紫色的旗袍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但在昏暗中,那些盤繞的金線似乎又開始了極其微弱的、令人心悸的蠕動。

門打不開!

我猛地轉身,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門板,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目光驚恐地掃視著這個瞬間化作地獄囚籠的房間。窗戶!隻有窗戶了!

那扇蒙著厚厚灰塵、糊著廉價發黃報紙的木格子窗,是我最後的生路!

就在這時,衣櫃深處那狂暴的砸門聲和尖叫聲,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

絕對的死寂,比之前的喧囂更加恐怖,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房間。隻有我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那五雙猩紅的眼睛,重新在衣櫃門內的黑暗中亮了起來。但它們不再跳躍,而是凝固在那裡,如同五滴剛剛從心臟裡剜出來的、冰冷粘稠的汙血。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的怨氣,如同實質的墨汁,從衣櫃深處緩緩流淌出來,彌漫了整個房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鐵鏽和腐肉的腥甜,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一種被無數雙眼睛同時、冰冷地審視著的毛骨悚然感,爬滿了我的全身。

它們在等待?在積蓄力量?還是……在醞釀更可怕的什麼?

我死死盯著那扇如同地獄之口的衣櫃門,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窒息後的脫力而微微顫抖。手背無意中蹭過冰冷的門板,指尖卻摸到了一片異常濕滑粘膩的東西。

我猛地縮回手,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極其微弱的天光雨似乎停了,雲層後透出一點慘淡的月白),看向自己的指尖。

一片粘稠的、暗紅發黑的東西,如同半凝固的油漆,沾在我的指腹上。

血?

不!這粘稠度、這顏色……更像是……浸泡了太久、已經腐敗變質的……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血腥、脂粉和深層泥土腐爛的惡臭,猛地衝入我的鼻腔!

“呃……”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死死捂住嘴,才沒當場嘔吐出來。這味道……和旗袍上那股幽冷的甜腥氣同源,卻濃烈、汙穢了千百倍!它來自……我背後的門板?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轉過頭。

借著那點慘淡的微光,我看到自己剛才背靠的、那扇通往走廊的、原本是深褐色油漆的木門上,正有大片大片粘稠的、暗紅發黑的東西,如同擁有生命般,正從門板的紋理裡緩緩地、無聲地滲透出來!

它們彙聚、流淌,在門板上勾勒出扭曲、怪異的圖案——像被撕扯得不成人形的肢體,像怒放卻又瞬間枯萎腐敗的花朵,像……一張張無聲尖叫、五官模糊的孩童的臉!

那股令人窒息的腐臭,正是從這不斷滲出的、汙穢的暗紅粘液中散發出來的!它們像活物一樣,正沿著門板,悄無聲息地向下蔓延,滴落在門邊的地板上,發出極其輕微的“啪嗒”聲。那聲音,如同冰冷的手指,一下下敲打在我緊繃到極限的神經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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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衣櫃裡虎視眈眈的五雙血眼,後有這扇不斷滲出汙血的、通往“生路”的門……

我被困住了。

徹骨的寒意,比旗袍的冰涼更甚,從腳底板直衝頭頂,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纏繞上來,越收越緊。

那五雙猩紅的眼睛,在衣櫃深處的黑暗中,靜靜地“凝視”著我。它們沒有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純粹的、非人的怨毒和惡意,卻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洶湧地衝擊著我的理智。

它們在欣賞我的恐懼。它們在等待我崩潰。

就在這時,衣櫃深處,那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裡,響起了一個新的聲音。

不再是孩童的嬉笑或尖嘯。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極其微弱,極其飄忽,仿佛從遙遠的水底傳來,又像是貼著我的耳膜在幽幽歎息。

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無儘的悲傷:

“……好……冷……”

“……水……好冷……”

“……我的……牡丹……我的……孩子……”

這聲音一起,衣櫃門內那五雙猩紅的眼睛,如同受到了某種安撫,又像是被勾起了更深的怨毒,微微地、同步地閃爍了一下。

女人的歎息聲還在繼續,悲切得令人心碎:

“……誰來……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這聲音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我被恐懼填滿的腦海,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掙紮的火星,微弱地閃現——將軍府……姨太……滅門……她的孩子?

難道……

這念頭剛一升起,那悲切的歎息聲陡然一變!

如同繃緊的琴弦驟然斷裂!

那聲音瞬間拔高、扭曲、撕裂!不再是悲傷,而是爆發出的、足以撕碎靈魂的、最淒厲最怨毒的尖嚎!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恨意,如同無數把生鏽的鈍刀在刮擦著耳膜:

“都得死——!!!”

“穿我的衣!奪我的命!害我的兒——!!!”

“還給我——!!!!”

這尖嚎仿佛一個信號!

“咻——!”

椅子上那件深紫色的旗袍猛地騰空而起!像一麵招魂的幡!所有盤繞的金線瞬間暴射而出,比之前更加粗壯、更加猙獰,閃爍著妖異的暗金光芒,如同無數條狂怒的毒蛟,帶著刺耳的破空尖嘯,鋪天蓋地朝我卷來!

同時,我背後的門板上,那大片大片暗紅發黑的汙血,如同沸騰般劇烈地翻湧起來!無數隻由粘稠汙血構成的、扭曲變形的小手,猛地從門板上探出!它們大小不一,指節扭曲,帶著刺鼻的惡臭,瘋狂地抓向我裸露的腳踝、小腿!

前有毒蛟般的金線,後有汙血凝聚的鬼爪!

避無可避!死路一條!

極致的恐懼瞬間衝垮了理智的堤壩!眼前的一切景象都開始扭曲、旋轉!衣櫃深處那五雙猩紅的眼睛在視野裡急速放大,如同墜落的血月!女人的尖嚎和孩童的嬉笑詛咒聲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鐵釘,狠狠釘入我的太陽穴!

“不——!!!”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終於衝破了我的喉嚨!

我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身體蜷縮成一團,向著旁邊唯一可能的空隙——那扇糊著發黃舊報紙的木格子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不顧一切地撞了過去!

“嘩啦啦——!!!”

腐朽的木窗框和脆弱的玻璃瞬間被撞得粉碎!冰冷的夜風裹挾著雨水殘留的濕氣,猛地灌了進來!破碎的木屑和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打在身上,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的身體隨著巨大的慣性,連同無數碎片,朝著窗外那濃重的、未知的黑暗——

墜落下去!

風聲在耳邊淒厲地呼嘯,失重的眩暈感瞬間攫住了所有感官。下方是弄堂深處冰冷堅硬、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地麵!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殘!

就在身體即將砸向地麵的瞬間,眼角餘光似乎瞥見——

我租住的那扇破窗內,深紫色的旗袍如同鬼魅的旗幟在狂亂的氣流中獵獵飄蕩。衣櫃門大敞著,裡麵不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翻滾著濃稠如墨汁般的怨氣。五雙猩紅的眼睛懸浮在怨氣之上,冰冷地“注視”著我墜落的軌跡。而在那五雙眼睛的中央,在那翻湧的怨氣深處,似乎……隱約勾勒出一個穿著同樣深紫色旗袍、身形窈窕卻扭曲破碎的女人輪廓!她長長的、濕漉漉的黑發如同海草般飄散,一隻慘白的手,正緩緩地、緩緩地從怨氣中伸出,指向我墜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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