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齊齊!碼放得如同最精確的磚塊!滿滿當當,幾乎塞滿了整個巨大的箱體!
那是一塊塊……銀元!
不,準確地說,是銀錠!大小形狀幾乎完全一致,表麵呈現出一種被歲月氧化的、深沉內斂的暗銀色光澤。每一塊銀錠都方正厚重,邊緣棱角分明,在油燈微弱的光線下,反射出無數細小的、冰冷的微光,如同沉睡的星辰。銀錠的表麵並非光滑如鏡,而是布滿了細密的鑄造痕跡和一層薄薄的、深色的氧化層,更添一份古樸沉重的質感。它們緊密地排列著,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縫隙,形成一片冰冷、沉默、散發著巨大財富氣息的金屬平麵。
一股濃烈的、屬於金屬本身特有的、冰冷的、帶著一絲淡淡鐵鏽和歲月沉澱的味道,混雜著箱木的腐朽氣息,彌漫開來。
我完全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猜測——骸骨、詛咒之物、不祥的證據——在這一箱整整齊齊的銀錠麵前,都顯得荒謬可笑。
銀子?滿滿一箱……銀子?!
這就是“血債”?!曾祖母滔天怨毒所指向的,難道就是這些冰冷的金屬?!
荒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之前的恐懼和緊張。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顫抖著,想要觸摸這近在咫尺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財富。指尖離那冰冷的金屬表麵越來越近……
就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油燈的火苗猛地向上一竄!
光影晃動間,我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最上麵一層銀錠的邊緣,靠近箱壁的陰影裡,有什麼東西!
不是銀錠!
那東西顏色更深,近乎墨黑,與銀錠的暗銀形成了鮮明對比。它嵌在銀錠之間,隻露出一小角,形狀……似乎有些眼熟?
我的手指頓在半空,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攥了一下。恐懼感並未因銀錠的出現而消失,反而被一種更深的、難以名狀的寒意取代。我緩緩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將油燈舉高,湊近那處陰影,讓光線儘可能集中地照過去。
昏黃的光線艱難地驅散著角落的黑暗。
我看清了。
那嵌在銀錠縫隙裡的,不是金屬,也不是木頭。
那是一角……深色的布料!
布料早已朽爛不堪,顏色晦暗,幾乎與箱壁的陰影融為一體。但它的質地……很特彆。即使在微弱的光線下,也能看出那曾經是上好的料子,帶著一種精細的織紋。而且,那顏色……是深藍色的?上麵似乎還有極其模糊、幾乎難以辨認的……暗色花紋?
更重要的是,在那朽爛布料的邊緣,似乎……似乎還壓著一點彆的?
我屏住呼吸,幾乎將臉湊到箱子邊緣,油燈的火苗幾乎要燎到我的頭發。光線艱難地勾勒出布料下方陰影裡的輪廓。
那是一小截……蒼白的東西。
顏色是毫無生氣的、石灰般的慘白。形狀……像是一段極其纖細的……指骨?!
指尖?!
“嗡——!”
大腦瞬間一片轟鳴!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凍結!
冰冷的銀錠!朽爛的深藍色布料!慘白纖細的指骨!
這三個意象如同三道驚雷,狠狠劈在我的意識裡!一個可怕到令人窒息的畫麵碎片,在腦海中瘋狂閃現!
照片!那張泛黃照片上的年輕男子!他穿的……不正是深藍色的長衫?!那長衫的質地,那隱約的暗紋……
“這張臉…該死…”
曾祖母枯槁鬼臉那冰冷的詛咒,帶著無邊的怨毒,再次在耳邊尖嘯!與眼前箱中這朽爛的深藍布料、那慘白的一截指骨……瞬間重疊!
“血債”!
這兩個字不再是抽象的符號,瞬間被賦予了最恐怖、最血腥的實質!
我像被毒蛇咬中般猛地縮回手!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踉蹌,後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濕的石壁上!油燈脫手飛出!
“哐當!”
油燈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玻璃燈罩瞬間碎裂!那點黃豆大小的、頑強燃燒的火焰,在接觸到冰冷地麵和濺開的燈油的瞬間,發出一聲微弱的“噗嗤”聲,徹底熄滅了!
絕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間將我和那口敞開的、裝滿銀錠和恐怖秘密的箱子,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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