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表情麻木,“你在說誰?!”
“不過確實……這樣的事不該帶入私人情感的。”安喻下唇咬地徹底出了血。
猶豫了許久,最後抬頭,長睫輕顫,映出一雙分外認真的藍瞳,誠懇保證:
“沒關係,你放心,如果……他真的做錯什麼,確實該去承擔後果,我不會……不會讓哥哥他們插手,讓你們為難的。”
de:“???”
“就是……他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安喻帶了難過的鼻音,訥訥回答,
“要是,他能活下來,我……我有空,想去看看他,陪陪他,這個……可以嗎?”
de:“……”
徹底麻了。
臥槽!這是什麼新型辯罪方式???
de一眨不眨盯著安喻,極力想從那張乖巧無辜的漂亮臉蛋上盯出掩藏的惡毒黑心。
譬如看出這人話裡到底賣的什麼蒙汗藥!
然而無果。
一眼望到底,乾淨得厲害。
“你……你!”無往不利的黑客de手頓在半空,第一次體會到啞口無言的滋味。
百聞不如一見。
之前隔著網線,對安從謹埃文斯等背叛他們複仇大業的人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一個個眼睛都瞎了,被那種貨色蒙蔽!
然而,真的落到自己身上。
親自同這個……似乎蠢得渾然天成的人魚見麵詳談後。
那個從第一麵見到就生出的異樣懷疑愈發濃厚。
……這種傻子,真的是前世大殺四方,殘忍弄死自己等一乾厲害人物的煞神嗎?
以為是不同意,藍湛湛的眼睛更紅了。
無依無靠,孤零零一人,還被惡言惡語嚇到的安喻無措站著,紅著眼睛,憐人得厲害。
這種人,如果不是真傻子,就是心機到了極點!
de表情僵硬,深深凝視數秒,最後惡狠狠轉身。
朝安喻吼了句:“滾!”
嚇得安喻當場猛縮了下。
然後下一秒,安喻呆呆看著親口說滾的人,自己邁著大步憤然登船離開。
一步沒動的安喻茫然睜圓眼,還沒滾下來的眼淚生生被風吹乾。
抱著差點飛出去咬人的阿玖,安喻不解呢喃: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啊?”
送走莫名其妙說朋友壞、還連個名字都沒留下的負責人。
安喻又迎來一批意想不到朝自己哭嚎的新人。
因為安從謹和埃文斯的再次反戈,導致原本圍著安喻研究治療的醫療團隊一起被ban掉。
但這一次,一向陰毒沒下限的埃文斯真沒想過用醫療團隊來威脅。
是安從謹單方麵ban的。
被帶走前,短短幾分鐘,從上到下,事無巨細地讓親信將弟弟安頓好。
然後六親不認地將所有人鎖在安家勢力範圍內的軍區醫院大門外。
可對此,埃文斯那邊尚不知道。
以至於還沒聽說自家公爵已經和人家哥哥鬨掰的醫療團隊,聽聞安喻發生意外,當即火急火燎趕來。
然後隔著大門上演一出罵罵咧咧鐵窗記。
像極了父母離婚卻又放不下孩子的……冤種保姆。
看著那些平常給自己做檢查的熟悉麵孔,裡麵的安喻也很著急,想開門放大家進來。
奈何安指揮官be的徹底,一聲令下,所有人一概不準進入。
最後一群人咬牙切齒,罵罵咧咧透過欄杆給裡麵的人囑托照料人魚的注意事項。
顯然,最初被埃文斯強迫照料人魚的大家,已經徹底被人魚魅力迷倒。
滿滿的全是感情,毫無被迫的牛馬感。
愣是強勢喊來安喻的主治醫生,在門口喋喋不休說了三個小時,這才意猶未儘不舍離開。
那邊給醫生哐哐灌注意事項的時候,其他人早早得了吩咐,候在門口,將送來的病人們接下。
尤其是其中那位身體不好的安家小少爺。
想都不帶想,直接左邊擔架床右邊營養艙,不論那種糟糕情況都能第一時間運回去。
隻是沒想到。
在指揮官口中,那身不能提肩部能抗,虛弱到極點風一吹就要散了的嚴重受創小魚。
任誰想遭遇這麼一出危機,絕對會情況不妙。
可不曾料到,不論是擔架還是營養艙,竟然哪個都沒用到!
除了瞧著精神不振,臉色蒼白,整個人有些被嚇到,時不時恍惚出神外。
不論是白紙黑字的檢查結果,還是邏輯清晰,語言清楚,乖乖巧巧同大家問好道謝的狀態。
無一不昭示著,這尾似乎脆弱的小魚其實並無大礙。
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堅強。
倒是一同被送來那個蓋白布毀了容的,一下飛船直接閃電速度推送急救室。
據主刀醫生聊天說,再慢幾分鐘怕是真的就要不行了。
而且,治療也隻是能治好身上的傷。
像臉上的那些傷,每一下都是對方下死手劃的。
傷口極深,修複困難,不但要花許多的時間和金錢,就是做了修複手術,也不可能完全回到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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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
那邊陸洺軒手術都做了一輪。
這邊,被強迫灌耳音如何照顧一條脆弱人魚的倒黴醫生才渾渾噩噩,幽魂般趿拉著腳步走進。
夢回學生時代被教授拷問打不出來就扣平時成績的死亡課堂。
很想罵人,又不知從何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