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方追捧討好的機甲師此刻正趴在浴缸邊。
安喻在乖乖被哥哥擦臉數落。
起初,看到安喻臉上那青一塊紅一塊的可怖傷痕,安從謹真是要嚇個半死。
不過很快,哭成一團的人魚趴在自己身上。
那些彎曲可怖的紅色糊成一團,啪嗒啪嗒掉顏色,連安從謹的製服上都染出一片黑紅。
再想到路上遇到文夏,說過的安喻借了化妝品的事兒。
當下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說不生氣是假的。
從沒想過,家裡這條看著單純的小魚,竟然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去詐洛泊溪。
也真是聰明。
找個了腦子最不好的,一詐就詐成功了!
結果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
心疼地看著安喻泛紅的肌膚,安從謹歎氣數落:
“以後想知道什麼就問哥哥!不許再往臉上抹這些亂七八糟的!”
在安家,安喻用的東西所有都是最好的,後來去了埃文斯那兒,更是寵得沒邊。
衣食住行,全和埃文斯那個講究公爵對標,甚至因為身體不好而要求更高,所有日用品幾乎全是針對個人檢測過的特殊定製款。
那一整個專門服務醫療團隊可不是吃素的!
於是,縱然文夏的化妝品和特效顏料也是不錯的大牌。
化到安喻臉上,又悶了這麼久,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一片又一片。
望著那瓷白漂亮的臉蛋,安從謹拿著卸妝巾,輕到幾乎捧著的力度,還是一邊擦一邊心中嘶氣。
跟疼在自己身上似的。
自覺犯了錯的安喻聽話點頭,讓閉眼閉眼,讓抬頭抬頭,當一個哥哥手中的乖巧人魚手辦。
尾巴沒變回去。
確實還有點虛,變成腿也走不了,而且糊得臟兮兮的。
愛乾淨的人魚看得嫌棄,索性打算擦完臉好好泡一泡。
期間,安從謹的電話跟炸了似的,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看都不看,安從謹全部關了靜音。
全程當一個兢兢業業的仆人,伺候這條矜貴的小魚收拾自己。
藍寶石般明亮澄澈的眸子跟著咕嚕轉,望著安從謹滿屋忙碌。
他知道,最近哥哥似乎很多事的樣子。
本來在彆處修了安家新家。
不過自從安喻來到聯大,又在聯大上學,整個安家似乎默默全搬到了這兒。
安泉管家來了,爺爺也來了,還有一些熟麵孔的男女仆哥哥姐姐。
唯獨,最多陪自己的哥哥,很難見到一麵。
雖然存在感一點不少,那一天最少三個的準點電話有時讓安喻頭都大了。
可電話裡刷臉,和現實見麵,終歸是不一樣的。
哥哥比鏡頭裡要瘦的多。
頭發長了,因為瘦削,線條輪廓顯得更加鋒利,看著比從前要更難接近。
不過每次看到自己,那冰冷凶厲的臉色瞬間便會融化成春水,溫柔的不可思議。
安喻趴在特殊定製的超大浴缸壁上。
望著那雖然靜音但一直亮著的消息通知,又敏銳發現哥哥眼底那明顯長期休息不足的青黑眼底。
滿麵倦容,似乎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安喻欲言又止,輕輕拉住安從謹:
“哥哥……你要是忙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