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勇敢往前走,爸爸拉著你呢!”
林曉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學步帶——那是用舊衣服改的,穿過孩子的腋下和胯下。
隻要輕輕一提,就能防止孩子摔倒。
在他的鼓勵下,蹣跚學步的孩子,終於顫巍巍的邁出了人生第一步……
……
……
“爸爸,叫爸爸!”
“怕怕!”
“不是怕怕,是爸爸!”
“爸怕!”
“看我嘴型,爸~爸~”
“怕爸!”
“你小子不是故意占我便宜吧?”
牙牙學語的回憶,讓林曉感到無比的溫馨……
……
……
“爸爸,我已經小學二年級了,我長大了!今天開始我要自己上學,你不準再送我!”孩子氣鼓鼓地叉著腰。
“路上車多……”
“我知道啦!老師教過我們,我會走在人行道上,過馬路的時候會注意看車輛的。”
麵對孩子的堅持,林曉隻能任由他自己出門上學。
但作為一個父親,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心呢?
他隻能在孩子出門後,悄悄的跟在後麵,遠遠的保持著距離……
……
……
在這一連串的記憶中,林曉感受著嶽崇光作為一個父親,親眼看到孩子一點點長大時的喜悅。
也體會到了兒子因為缺乏陪伴和教育,逐漸變得叛逆時的心痛。
在兒子十六歲那年,僅僅留下一張紙條,就離家出走時,嶽崇光更是悲痛欲絕。
找了孩子很多年,沒想到再次相遇的時候,卻是這樣的場景:
嶽崇光顫抖的手捏著牙簽,抵在兒子指縫間。
“休想!”年輕人咬牙道。
牙簽一寸寸刺入指甲縫,兒子痛的渾身是冷汗,嶽崇光感到自己的心臟也被刺穿了。
“解不解?”
“讓他們...都去死吧!”
環顧四周痛苦掙紮的孩子們,嶽崇光流著淚,舉起鐵錘。
他精準地敲擊著兒子的骨頭上,從手指開始,一寸寸碾碎骨頭——這是他在審訊課上學到的,最能讓人屈服的手段。
“兒子,算爸爸求你……”
“誰是你……兒子?”年輕人滿嘴是血,“殺了我……也沒用!”
絕望如潮水般淹沒林曉。
原來“心如刀割”不是比喻,而是真實的痛覺。
當兒子最後一絲氣息消散時,滿營地的哭喊聲也漸漸平息...
林曉不知道,為什麼他致死他都不肯改錯?
望著滿地的屍體,他發出了絕望般的嚎叫……
……
……
林曉猛地睜開眼睛,淚水早已浸濕衣襟。
短短一段時間,他經曆了為人父的半生悲歡。
此刻他恍惚地摸著胸口,那裡還殘留著記憶中的劇痛。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恍惚,一時記不得自己是誰。
楊舒白關心的問道:“林曉,你沒事吧?”
原來我是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