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濤的話中,林曉立刻意識到:這位東海首富,竟然是個孤家寡人?
富豪們總是喜歡開後宮,製造一大堆的後代玩養蠱。
這才是林曉印象中的大富豪行為模式。
像這樣的孤寡模式,林曉還是真沒見過。
兩人在交談間,已經來到了停車場。
林曉一眼就認出了許濤的那輛座駕:威龍越野車。
這輛鋼鐵巨獸通體啞光黑,加高的底盤和粗獷的防撞杠,完美適配許濤那巨熊般的身材。
兩人上車後,許濤發動汽車向著陸明遠的宅邸駛去。
駕駛著汽車的許濤繼續說道:“其實今天帶你去,是想請你複刻一碗陸太太生前常做的清湯麵。”
“清湯麵?“林曉疑惑道:“就為了一碗麵?“
許濤的點頭道:“那是陸先生記憶中最溫暖的味道。陸太太還在的時候,總會在深夜為他煮上一碗……“
林曉點頭表示理解,剛才許濤已經介紹過,陸先生的妻子和唯一的孩子,都已經命喪苦痛誓言了。
都說人生三大苦,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
這位陸首富,似乎並沒有因為財富而變得幸福。
林曉突然理解,他為什麼那麼低調了,縱有萬貫家財,也換不回妻兒的一個擁抱。
許濤繼續說道:“這些年他心裡苦,懷念著妻子和兒子。他一直在做慈善衝淡心中的痛苦。”
“慈善?”林曉好奇的問道。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聽到有人做慈善。
許濤握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他在城郊建了三所孤兒院,專門收留那些因父母破誓而淪為孤兒的孩子。每年光是善款就要支出上億。“
說著,他苦笑道:“去年過年時我去送年貨,看見他蹲在食堂給孩子們做手擀麵。六十多歲的人了,手上全是凍瘡……可他的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他告訴我,這種喪失親人的痛苦他懂,所以他想幫幫這些孩子……“
林曉心頭一震,他這才想起,這是一個被苦痛誓言籠罩的超凡世界。
既然有苦痛誓言的存在,那麼必然有大量因為破誓,而遭到天譴的人群。
如果父母因為苦痛誓言死了,被留下來的孤兒就真的很可憐了。
陸明遠願意幫助這些孤兒,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善事。
林曉突然對這位悲情的陸先生,產生了不少好感。
許濤繼續說道:“陸先生這些年心裡實在太苦了,我希望你能複刻一碗陸太太生前常給他做的清湯麵,給他的心靈帶來一絲慰藉。”
林曉點頭道:“我一定會儘力的。”
談話間,車輛已經駛到城郊。
“到了。“許濤指著前方說道。
車窗外的景象讓林曉有些意外:沒有鎏金大門,沒有大理石噴泉,隻有一道爬滿常春藤的青磚圍牆,幾株老梅斜倚在灰瓦白牆間,透著洗儘鉛華的質樸。
如果非要說這個宅邸有什麼特彆,那就是宅邸背靠東海市最高的雲棲山,門前玉帶河靜靜流淌,著實是個清淨雅致之地。
車輛駛入老宅,一個銀發管家迎了上來。
許濤先一步打招呼到:“李叔,打擾你了。”
“許公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彆這麼見外。跟我來吧,老爺正在書房等你。”李管家說道。
就在二人剛要邁步時,一輛土豪金的高檔轎車駛入院落。
車門打開,先伸出來的是一根金絲木手杖,接著是鋥亮的皮鞋,一個肥碩的身軀緊跟而出。
“金寶來?”林曉認出了來人。
畢竟這家夥的超大廣告,就立在商業街最醒目的位置上,每次林曉出門都不得不看到他的尊榮。
“李管家,巧啊。”他笑容可掬地快走幾步,恰到好處地擋在二人與大門之間:“我剛好路過,想著來給陸先生送兩盒天道神宮出品的凝神茶。”
說完,他就不管不顧的向著書房走去。
許濤眉頭微皺:“金總,我們今天有預約。”
“哎呀,這不是許賢侄嗎?”金寶來仿佛剛注意到他們,熱情地拍了拍許濤的手臂:“前幾天和你爸一起吃飯時,才聽他抱怨你這個不成器的小子呢!
哈哈哈,你現在還躲著陳欣那個丫頭嗎?”
許濤:“……”
他的拳頭忍不住捏緊了。
金寶來扭頭望向一旁的林源,神色稍微一愣,隨機開口笑道:“許賢侄,這是你朋友?怎麼稱呼?在哪高就啊?”
金寶來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林曉已經看出,這個暴發戶似乎對他相當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