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已經醉得暈頭轉向,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其他同事被人身攻擊,但理智還在,他們知道,有傅景澄這座大靠山在,阮妍雙就是想怎麼放肆就能怎麼放肆,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晚這頓飯。
隻有李莽,逐漸回過味來,意識到阮妍雙雖然是在針對我,但也是在罵他窮酸,當即就怒了。
“你這娘們什麼意思啊?!”
阮妍雙或許從小到大也沒聽過彆人以娘們這兩個字稱呼她,當即沉下臉色拍了拍手。
“把這個瘋子給我丟出去。”
李莽錯愕道:“神經病吧你!我怎麼就瘋子了?!”
阮妍雙無辜地攤手,“對著本該滿懷敬意和尊重的對象大放厥詞,這難道不是精神錯亂的表現嗎?精神錯亂不就是瘋子嗎?”
李莽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走進來的黑衣彪形大漢給架了出去,保鏢甚至專業地用帕子捂住了李莽的嘴,好讓他無法再用言語攻擊阮妍雙。
不止李莽驚呆了,悅動的大家都驚呆了。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阮小姐,你這樣對待李莽…有沒有想過明天要怎麼麵對他?”
阮妍雙朝我歪了歪頭,“明天?我明天可不會見到他~”
她愉快地笑起來,對著我笑彎了眼。
“為什麼?”我心裡驚疑不定,無比希望阮妍雙的意思是她從此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悅動了,因為她不喜歡在悅動這樣的小公司上班、悅動這座小廟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但同時我又清楚,阮妍雙打的肯定不是這個主意。
她才剛剛取得了勝利,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棄固守勝利的機會。
她走,就代表她退了一步,高傲如阮妍雙,她的字典裡應該沒有退讓這個詞。
果然,阮妍雙對著我一字一頓道。
“他,被,開,除,了。”
我表情一變,意識到事情好像超出了控製。
無論阮妍雙要怎麼作、她要如何對待李莽都沒關係,但她不能開除李莽。
在悅動,雨竹是老板,隻有她能開除員工,如果真讓阮妍雙一個才來公司一天的非正式員工開除了李莽,那雨竹這個老板的威信就削減了一大半。
“阮小姐,你知道你無權開除悅動員工吧。”我看似在詢問阮妍雙的意思,但我的語氣非常確定。
可無論我說的有多堅決,阮妍雙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的跡象。
是啊,她背靠傅景澄這個大金主,為什麼要在乎我一個打工人說的話。
隻聽得她語調嬌軟道:“我知道我是沒有這個權限啦,但學長應該有吧?”
“沒有學長,悅動應該就完蛋了吧~”她語氣俏皮地好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同事們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悅動是他們和雨竹共同的心血,不該被人這樣當玩笑一樣談論。
雨竹不在,隻有我能安撫下大家的情緒,我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激動。
阮妍雙說話雖然不好聽,但這話仔細聽來卻是有道理的。
悅動在和南耀合作之前,可以活得好好的,但若是在合作之後,又被南耀拋棄…那悅動就真的要完蛋了……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瞬間如墜冰窟。
這麼嚴重的後果,我竟然現在才考慮到?當初就不應該談下和南耀的合作!
我被雨竹的喜悅帶著衝昏了頭腦、也被莫名到場的傅景澄衝昏了頭腦!
如果說悅動和南耀在合作之前是相互需要的關係…那合作之後,就變成了悅動單方麵需要南耀!
南耀隨時可以抽身離去,即使沒有悅動,傅景澄也能再找到像悅動一樣的公司讓他證明自己,於他,不過是名聲上的一點小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