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受害者到頭來我們還得找證據?!”雨竹震驚又鄙夷地看著警官,那眼神差點就讓男警按捺不住。
“你再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師父看試試?!”
“我就看,你要打死我嗎?!”
我聽見雨竹的聲音在發顫,我也分不清那是憤怒還是害怕。
“這裡是治安局!你身為警察在這裡動手打我,傳出去治安局的名聲就臭了!什麼正義什麼公平真理,都沒了!”
女警冷冷看了男警一眼,男警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下去。
“這是兩碼事。”女警看向雨竹,“關於治安局的原則我不想再強調第三遍。”
“那位耿小姐控訴黎小姐,有監控視頻和‘證人證言’作為支撐,所以治安局會為她啟動程序,現在你們如果要對阮妍雙提起控訴,若需要治安局的介入,同樣也需要有相應的證據做支撐。”
雨竹氣呼呼地扭頭看我,“南霜你連證明你清白的證據都找到了,難道還找不到阮妍雙犯法的證據?”
“肯定能找到的,這次我陪你一起!”
我還沒開口說話,女警忽然道:“撤訴需要簽諒解書——那時那位阮小姐就在旁邊。”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你們猜她簽字的鋼筆值多少錢?”
雨竹一臉懵,“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拐到阮妍雙的簽字筆?”
我苦笑一聲,“沒什麼,警官隻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做沒意義的努力。”
我拉過雨竹,衝著女警微不可見地頷首,“無論如何,謝謝兩位警官。”
“走了。”
走出治安局的大門時女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雨竹直到被我拉上車,整個人還是沒反應過來的狀態,“怎麼就走了?我們不是要討回公道嗎?”
苦澀似乎也沒法再在我的心裡泛起波瀾,我平淡道:“討不回來的。”
“那些收了阮妍雙好處的人,麵對治安局警官的盤問都能不鬆口,我們要從他們嘴裡套話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就這麼算了?”雨竹激動的情緒還沒有平複,“那治安局還說個屁的追求公平正義啊!”
“她都知道現狀是這樣、錢權壓倒一切,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出口?!”
我發動車子,不動聲色轉移話題,聲音裡透著疲憊,“雨竹你今天麵對陌生人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是喝酒的後遺症嗎?”
雨竹沉默了一會,“才不是。”
我盯著車窗外零星飄落的銀杏葉,突然想起昨天在南耀瞥見阮妍雙身上掛著的鉑金包——那上麵掛著的萬寶龍限定款鋼筆,筆帽鑲嵌的藍寶石像毒蛇的眼睛。
一切都有跡可循,我怎麼可能和這樣的阮妍雙較量卻有勝算?
雨竹的聲音悶著,像雨後潮濕為舌苔蒙上一層發酸物質的檸檬糖。
“我是為你出頭,那些話我要是不為你說…還有誰會為你說?”
她的語氣裡滿是感慨,“我記得南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總是據理力爭,以前你才是說這些話的人。”
我有些恍惚,好像是的…認識傅景澄之前我的確是這樣的,明明也才沒過去多久,我竟然會因為一段關係有這麼大的變化。
我安慰雨竹,“不要那麼說那兩位警官,她的意思隻是我們沒辦法在這次和阮妍雙的較量中贏過她而已,以後還有機會呀。”
“那兩位要是真是和阮妍雙沆瀣一氣,就不會像這樣提醒我們了。”
雨竹沉默了好久,才訕訕道:“也是。”
“他們是秉公執法的好人,我當時就是…就是太生氣了,憑什麼委屈都得南霜你受著。”
情緒平複後理智這才回籠,雨竹低聲道:“我後悔了……我是不是應該給那兩位警官道歉呀…尤其是那位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