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阮妍雙沒有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任何代價,這件事就和之前阮妍雙汙蔑我投毒一樣草草了事。
我望著傅景澄護著阮妍雙離開會議室的背影,忽然發現他今天穿的鋼藍色襯衫,和阮妍雙領帶上的藍色銀枝圖案相得益彰,就像是…
配套的。
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就算真的是配套的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穿成套的衣服很正常。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茶水間,白牆旁的綠蘿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蔫蔫的,一點都沒有今天早晨看著精神有生機。
我捧著早就冷透的咖啡靠在窗邊,猜想大概是綠蘿也不愛上班。
一天下來儘是糟心事,它也沒辦法打起精神。
玻璃幕牆外,兩個依偎的身影越走越遠,阮妍雙貼在傅景澄身上撒嬌,衝著他聳鼻子扮鬼臉,我想起今天早些時候阮妍雙被我弄哭的事,耳邊似乎能響起阮妍雙帶著哭腔的嬌嗔。
“學長~這些人都欺負我......”
玻璃窗倒影裡,我看見我的嘴角竟還保持著麵對傅景澄時的得體弧度,不由得感到驚詫,苦澀在我心裡蔓延開來。
這大概要感謝這段時間以來,有關傅景澄的痛苦情緒千錘百煉鍛造出的我的強心臟,感謝被牙齒咬破的嘴唇、被尖銳指甲刺痛的手心、感謝每次被他目光掠過時,心悸的瞬間和仿佛充斥著血鏽味的口腔。
我沉浸在車子駛離悅動的時刻裡安慰自己,起碼我已經能做到這一步。
雨竹的歎息聲飄進我耳朵,“彆看了彆看了,霜你彆再虐待自己,你又不是受虐狂。”
我強撐起笑容喝下一大口冷透的咖啡,“說什麼呢?聽不懂。”直到雨竹震驚地看著我,“你的舌頭壞掉了嗎?!”我才驚覺…
這咖啡完全沒我想象中那麼苦。
傅景澄不愧是傅景澄、投資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一出馬,悅動很快迎來了新的投資方,還不止一個。
直到項目初步落地,我和他之間都是公事公辦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半點瓜葛。
我也不希望和他產生什麼瓜葛,因為我堅信,隻要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這麼持續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徹底放下他。
生活像一潭毫無波瀾的死水,每天重複上班吃飯睡覺上班吃飯睡覺這三個步驟。
唯一能在我的生活中展現出變化這兩個字含義的人,竟然是耿瑩瑩。
自從上次傅景澄專程來悅動偏幫阮妍雙,阮妍雙已經很久沒有再來悅動上班,根據老趙和小何的不可靠消息,她好像整體在南耀和傅景澄相親相愛。
要不是她的賬號還留在微信群裡沒有主動退出,我和雨竹都要以為她沒興趣把悅動當做她的遊樂場了。
總之阮妍雙一直不出現,耿瑩瑩就像一台徹底脫離了邪惡指令的小機器人,終於逐漸展露出她可愛的一麵。
真實的耿瑩瑩不僅可愛靦腆,還十分熱心,現在公司的同事,除了小白和大強,都不拿她當外人,該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就跟抓住忙裡偷閒的雨竹一樣,用起來得心應手、毫不留情。
耿瑩瑩現在的繁忙程度幾乎不亞於我和雨竹,這不是歧視排擠,反而恰恰體現了公司大家對她的認可。
大家都放心她,才把工作交給她分擔,就好比在此之前,公司所有人裡,跟狗一樣忙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