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顧安接近我失控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宋年這話什麼意思?
我腦袋裡一大堆疑問,於是隻能微微活動發麻的雙腳,繼續聽下去。
“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安的聲音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他從沒在我麵前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但宋年顯然是習慣的。
宋年臉上沒有驚訝,隻有心疼,他用蒼老的聲音輕輕道:“或許南霜小姐就希望您和她以正常的方式相處呢?”
他歎息一聲,“您想用最好的方式對待南霜小姐,殊不知過猶不及。”
“平常?”顧安直起身子,我得以躲在樓梯口看見他的神情。
因為之前的動作,此刻他的發絲有些淩亂,沒了最近幾天在我麵前那種一絲不苟的精準,彆有一種帥氣。
他的表情絕對說不上好,有些陰沉又有幾分氣惱。
看得我心裡一陣接一陣絕望,天啊,我想回h市這事對他刺激就這麼大麼?值得他這麼生氣?
我忍不住帶入想了想,如果是我精心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雨竹,期待她收到後能開心,結果她卻連看也不想看一眼,甚至嫌棄地想丟掉……
雖然我知道雨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但這樣一想……真的好讓人生氣啊!
即使我知道,顧安和我的關係還遠遠比不上我和雨竹的關係……
顧安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就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她,也難以抵過傅景澄陪著她的那段時間,隻是用平常的方式相處,那我隻會差得更遠。”
我聽呆了,宕機的腦子一時難以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宋年不疾不徐道:“可顧安先生您覺得好的東西,南霜小姐不一定也認為是好的。”
蒼老的聲音隱隱含著鎮定人心的力量,“之前您不是說過很多次麼?以南霜小姐的感受為主,隻要她開心舒適就好,假以時日,您一定能取代那位傅先生在小姐心裡的位置。”
顧安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甚至看起來有些沮喪。
“道理是這樣,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他煩躁地揉揉額角,“傅景澄那天說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裡打轉,他說南霜對我隻有尊敬,還是非常陌生的那種尊敬……”
顧安轉頭看向宋年,“他說在南霜心裡,我和你的地位是一樣的,我和你沒什麼兩樣,都是她需要敬愛的人,因為中國人從小就被教導要尊老愛幼。”
我聽著,情不自禁張大嘴巴,傅景澄還真是……
宋年伸手摸摸鼻子,“尊老愛幼……那位傅先生說話,還真是尖銳。”在顧安的目光警告之下,他又趕緊補充,“而且沒有邏輯。”
宋年拋卻了紳士風度,隻一個勁幫顧安說話,“顧安先生您無論怎麼看,也不能和我相提並論啊,我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而您正當壯年啊。”
“壯年,嗬,不好聽,不許再說了。”顧安麵沉如水,“要是南霜就會誇我像個男大學生,隻有男大學生才和她是一輩人,這樣我聽著才開心。”
啊?竟然是這樣,顧安當時開心的原因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真的是因為我誇他年輕他才高興的,原來還有更深一層原因。
和我預期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就好比我以為顧安和宋年是來宣告我死期的,結果這兩人忽然講起雙人相聲了。
宋年好死不死來了一句,“可是男大學生還是有些誇張了,顧安先生您怎麼說也已經三十歲了,不是二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