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竹拉著看一樓看了好幾個小時,逛街都不帶這麼累的,就連那些八卦的同事現在都沒什麼興趣再偷偷跟在我們後麵轉,而顧安竟然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還真要和雨竹上二樓?!
有這種耐心,做什麼都會成功的,難怪能成大事。
我正在心裡為顧安歎息,他卻忽然笑著回頭,“我聽熊小姐說過,南霜你經常呆在二樓的區域,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
“何止啊!”雨竹立刻道:“南霜她現在都很少回自己家了,很多時候都在我這住,因此我專門為她收拾出來了一間房,顧總你想看看嗎?”
顧安微微蹙眉,“這樣不太好吧。”
我殺了雨竹的心都有,她已經完全向榮華富貴低頭了!
“顧安你彆聽她胡說,那就是一間客房,在我來這住之前就存在了,根本算不上什麼我的房間,你要想看可以去看,不用顧忌什麼。”
反正裡麵也沒有多少我的生活痕跡。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從小隨時隨地清理生活痕跡,就算長大這麼大也沒變。
首先是確保我的全部身家都能塞進一個行李箱裡,並且這個行李箱要處於隨時可以拎走的狀態,就像應急箱那樣。
其次是每天起床之後要清理乾淨房子裡我留下的所有痕跡,用過的牙膏牙刷收起來、用過的水杯洗乾淨放回原位、廚房衛生間洗手池都要擦得乾乾淨淨、洗好烘乾的衣服立即收納在箱子裡,總之就是要保證在我離開屋子的時候,屋內的一切要看起來像沒人入住一樣。
雨竹說我這是個怪癖、怪得沒邊了。
她曾經花錢找心理醫生給我看過,醫生的分析我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行為,是因為在我內心深處我從來不覺得我落腳的這些地方是我的家。
能讓一個人徹底安定下來的地方才是家。
這樣的地方我曾經擁有過的……就是畢業後在我和傅景澄的那個小出租屋裡,我怕被傅景澄看出我的怪癖,所以一開始極力克製自己,可是沒過多久我就習慣了。
我習慣了把那個出租屋當做一個可以讓我安定的地方,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會一直在那裡陪著我,直到……
總之,在我察覺到傅景澄的遊離之後,我的怪癖就不可控製地複發了,我想是因為我心裡也知道——那個地方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
我傻乎乎把那兒當家,他卻不那麼想。
雨竹說的確實沒錯,自從我離開南耀,那個出租屋我就很少了回了,隻有在怕負麵情緒會波及到雨竹的時候,我才會選擇回家獨處,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傅景澄說過的:
阮妍雙會搬去那兒。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上鬼,我要是回那地方次數多了,沒準就會碰到阮妍雙,這個想法已經根植在我心裡,以至於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阮妍雙怎麼會住在那種地方?
她是多麼高貴的檔次,怎麼會和我住一棟樓,不可能的,所以傅景澄當初是在說謊。
可是為什麼呢?這個謊言有什麼意義?也是他口不應心苦衷的一部分嗎?
雨竹還在和我掰扯客房的事,渾然不知我已經神遊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