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室裡隻剩下股東和電腦屏幕上微笑著的顧安,沒了雨竹這個中間人調解,眾股東一時都不敢隨便開口。
他們的確是股東,但在體量上,和南耀乃至全洲這樣的公司,差距還是太大了。
看著屏幕裡顧安的模樣,他們頗有種天天參拜的神仙忽然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感覺。
顧安其實一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許允承。
即使隻有演唱會上的一麵之緣,但和她一起出現在屏幕裡的那張臉他不會認錯。
再看整個內測會議,持股比例和他相同的傅景澄竟然完全沒有漏麵,用腳想都知道人去哪兒了。
剛才熊雨竹還一臉謹小慎微地跑出去接電話,能讓她呈現那種狀態的人他也想不出第二個。
所以這是一場隻有他沒有參加的遊戲。
顧安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落地窗外綠瑩瑩的植物景觀,眉眼帶笑地,向宋年下了命令。
“能玩全息遊戲的設備,和悅動那類似的,弄一套來。”他溫和的聲音頓了頓,“現在。”
宋年立刻退下,能讓顧先生說出如此不講道理的話,想來隻會和南霜小姐有關,他絲毫不敢怠慢,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傳達顧安的要求。
“現在”,這兩個字的速度,等同於他為顧先生泡一壺茶的速度。
即使要在泡一壺茶的時間裡弄到一套全息設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但既然這是顧先生的意識,那他和手下的人就要做到去掉“幾乎不”這三個字。
使之成為一件可能的事。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宋年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以儘量簡短的方式彙報了情況。
禮儀也是需要分輕重緩急的,這種時候如果敲門,那他就不配做首席家政師。
“請您移步旁邊的房間。”
半個小時,顧先生需要的全息設備已經被空運到了,宋年說完這才取出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在南霜小姐身邊的顧先生,和不在南霜小姐身邊的顧先生,完全是兩個人。
前者他可以不必時時刻刻謹慎對待,後者則需要用對待怪物一樣的態度、一刻也不能晃神地對待。
因為一晃十幾年時間過去,顧先生比當初那個十幾歲就將家族裡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少年,早已經蛻變得更加驚人。
他是真正的沒有感情和血肉的怪物。
但即使是這樣的怪物,也存在弱點。
聽到宋年的話,顧安臉上的微笑變得真實了許多,因為他也加入了這場可以角逐的競賽。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和其他人不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但他至少可以讓其他東西變得公平。
顧安對著屏幕致意,“我有事需要離開一陣,接下來由我的秘書帶我參加會議。”
所謂的秘書自然就是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