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允承逐漸接近所謂的“羊房子”所在的大樓。
歪歪扭扭的鉛筆畫,在長方體形狀的大樓旁貼心地標出了“13”這個數字,還有一個小箭頭用以指明,要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
“羊房子”在十三樓。
誰說這畫畫得不好啊,這畫畫得可太好了!
雖然第一眼根本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但隻要耐著性子細細揣摩,就能發現,這該有的關鍵信息一個也沒少!
一路走來,黑暗中的光源倒是增加了不少。
有發出幽幽綠光的“安全通道”字樣,懸在頂上散發紅光的數字時鐘和指示牌,還有偶爾路過病房時能發現裡麵有幾盞暗暗的小燈。
雖然這些燈光乍一看都很嚇人、也根本不足以當做光照光源,但對極度怕黑的我來說,有光總比伸手不見五指那種狀態要好。
我也算是通過這次遊戲,深刻認識到了自身的現實。
雖然許允承隻是調侃,但我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需要就用、不需要就丟一邊的玩具,過河拆橋的速度之快簡直讓我自己都震驚。
但凡走進一片漆黑的地方,我一定是緊緊抱住許允承的,而一旦稍微有點亮光,我又會像無事發生一樣,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哇塞,簡直無恥到令我驚掉下巴。
但許允承卻對此接受良好,我抱著他就開心,好像尾巴要翹到天上一樣;我鬆開和他保持距離,他就委屈,但隻是有點委屈,不多。
還沒徹底靠近羊房子所在地,許允承就憑借他超強的眼力看清了大樓上標著的幾個字。
“住,院,部。”他念出聲,瞬間讓眯起眼睛觀察的我放棄了繼續揣測那是三個什麼字。
“羊房子在住院部,這意味著什麼呢?”許允承才說完,就皺起一張臉,在微微紅光的照映下,他的不開心格外明顯。
“怎麼了?你對這三個字過敏?”
許允承撇撇嘴,很是委屈地看我,“熊總和我連線,讓我收斂一點……”
我完全沒注意到他後半句,隻聽見“熊總”兩個字我就炸毛了,不確定地和她強調,“熊雨竹?”
許允承一點頭,我就拉住他的衣領湊近了。
“她在哪兒跟你說話呢?你戴耳機了嗎?”我隻感覺進遊戲以來所有的憋屈都在一瞬間化作燎原大火,“她是瘋了嗎?還是被鬼上身了?!能在遊戲裡建立聯係怎麼不早說!而且!”我氣得眼冒金星,頭重腳輕,“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
許允承愣了愣,才意識到我的重點在哪兒,遲疑道:“阿霜你事先不知道遊戲具備這個功能嗎?【未來】這款遊戲之後肯定要直播的,直播的關鍵是互動,得讓遊戲裡的玩家和觀看直播的觀眾進行實時互動,隻有實現這項技術才擁有進行直播的基礎,否則觀眾就跟看電視一樣,毫無互動感。”
我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了,雨竹這家夥真的在找死!許允承都知道的事,她竟然不告訴我!把我當什麼了!
這是繼抹掉我指紋之後,第二件超級過分的事!
許允承像個沒脾氣的玩具一樣,被我扒拉半天也沒有任何反應,就任由我扒拉。
可我懷著滿滿怒氣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和雨竹的通訊工具,準確來說是證明雨竹罪行的“物證”!
許允承輕輕道:“那個阿霜……熊總好像是在我腦子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