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顆小藥丸苦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本以為這一關已經過去,豬頭醫生卻像鬼魅一樣出現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檢查。”
助手人頭醫生瞬間領會了意思,像是對我不放心一樣,竟然從寬大的口袋裡掏出小手電筒,作勢要照亮我的口腔看個清楚!
我真想死啊……
我搖搖頭往後退,豬頭醫生就站在不遠處對我微笑,“病人你在害怕什麼?”他展開雙臂,“所有病人都是吃這些藥。”
他大爺的!就是所有病人都吃這藥才不對勁!
所有病人都是六顆白色小藥丸,這怎麼可能呢,不要欺負我沒學過醫,我可知道有個成語叫“對症下藥”。
每個病人的情況不同、病情嚴重程度不同,就算這白色小藥丸真的是神藥、所有精神類的疾病都能治,那也應該根據每個病人的病情稍做增量或者減量吧,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六顆?
“難道你不聽話、沒有把藥咽下去嗎?”豬頭醫生一步步逼進了。
不等人頭醫生舉著手電筒靠近,我就主動張大了嘴巴以證清白。
“啊——”我張著嘴含糊道:“夠不夠大——需要更大嗎——”
豬頭醫生收斂笑意,人頭醫生也打著手電筒檢查了一番,無果,衝著豬頭醫生搖搖頭。
我咧著嘴傻笑,“檢查完了嗎——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吃藥這個環節才算是過去了,我伸手揉了揉腮幫子,等我到處找y時,發現她已經麵無表情坐到最近的座位上排隊等飯了。
這家夥速度夠快的,明明覺得不好吃還是吃掉了嗎?難不成這藥吃了真的沒事?
算了,還是留個心眼子,不吃最好。
我用舌尖稍微頂了頂被我用上唇包住的六顆小藥丸,頓覺嘴裡一陣苦澀,口水止不住地流。
哎嘿沒想到吧,我有絕活!
這一招還是以前喜歡嚼口香糖的時候自學成才的。
那時候口香糖對我來說也是很珍貴的東西,課間十分鐘吃一顆就吐掉相當奢侈,於是上課也把口香糖含在嘴裡,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就嚼吧嚼吧,等到要回答問題或者大聲朗讀課文的時候,就用舌頭一卷,把口香糖用上唇包住,隻要不一次性吃太多,基本看不出來。
沒想到竟然用在了這種關鍵時候,人在江湖行走,果然遵循一句話:技多不壓身。
彆管是什麼“技”,總之技多不壓身。
這遭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我被人頭醫生領著在大堂落座等飯,位置和y隔了一些距離,我正遺憾呢,沒辦法趁吃飯時間從她那繼續打探消息,結果下一秒……
人家水靈靈地端著盤子走過來了。
我直接傻眼,
飯菜陸續上桌,原本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大堂也漸漸有了聲音。
吃飯仿佛是這群病人的開關,隻要開始吃飯就不用像個乖學生那樣坐著一動不動了。
她們有的對著空氣說話,有的一個人跳上桌子上演左右互搏,還有的已經將餐具丟在一邊、直接用手大快朵頤起來。
好一個眾生相,真是熱鬨。
但我已經無暇欣賞,因為即使這些病人亂成一團,也沒有一個人離開座位走動,y是唯一一個!
她的行為看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哪個醫生臉上就冒紅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