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醫生說的那般信誓旦旦,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巨大鐘表盤上的指針一點一滴走著,像要把滴答的聲音敲進人們心裡,客人們還是沒來。
眼見著秒針又要轉過一圈,豬頭醫生站了起來,“不對勁。”
他喃喃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不對勁,他不該跟我作對才是,這麼長時間我和他都相安無事,為什麼今天突然發難?有什麼事刺激到他了嗎?”
豬頭醫生開始踱步,“而且他也不可能攔得住那些客人才對……就算位高權重的客人礙於身份不發話,那些刁民也該急不可耐才是……”
我努力消化著這些話中的信息。
豬頭醫生似乎將他的客人分成了兩類:一類是能夠被他尊稱為客人的、來頭不小的人;還有一類則是刁民。
聽豬頭醫生的意思,相較於前者,後者似乎對選購這件事,需求更加迫切。
“不行。”豬頭醫生思索片刻,“你們所有人跟我一起去迎接客人們。”
“所有人一起嗎?那房間裡的病人怎麼辦?還有沙發上的這個……”
莫名被cue,我忍不住眨眨眼睛,剛好眼睛也瞪酸了,算是短暫休息一下。
提出疑問的人頭醫生繼續道:“朱醫生,你看她對我說的話還有反應,說明她的意識還有一部分是清醒的,我們都走了,萬一出個差錯,她和剩下那些病人鬨出亂子怎麼辦?”
朱醫生聞言,毫不留情地用手戳了戳我的腦門。
我順著他的力道倒向一邊,被柔軟得不像話的沙發接住,除此之外沒有更多反應。
豬頭醫生輕笑道:“她都成這樣了,能鬨出什麼亂子?更彆提房間裡那些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病人,何況還有門鎖。”他輕蔑地看著說話的人頭醫生,“他們能逃到哪裡去?”
大爺的!我現在就想把他的豬頭撕個稀巴爛!
小瞧女人是吧,遲早要讓他嘗嘗小瞧女人的滋味!
那個人頭醫生仍舊是不放心,甚至還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的我,欲言又止。
豬頭醫生的聲音裡染上不耐煩,“彆說廢話了,走吧。”
等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這個奢華的空間裡,我的心不由得焦躁起來。
我非常想現在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到處尋找線索,甚至直接破壞門鎖,把房間裡的病人都放走,但我的大腦時時刻刻都在記住“謹慎”二字。
做事情之前要思考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結果。
萬一無論是找線索、還是破壞門鎖我都沒能成功,反而被醫生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失去行動能力,這無異於打草驚蛇。
我之後要想再做點什麼就難了。
正激烈糾結著,熟悉的聲音忽然在我耳旁響起。
“人都走了,你可以起來活動活動。”
我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一扭頭竟看見小女孩正坐在沙發上,冷靜地看著我。
腦子裡那些紛紛擾擾的想法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了,我控製不住驚訝道:
“你怎麼在這兒?!”
y淡淡道:“今天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跟我說這句話了。”
“不然呢?誰讓你這麼神出鬼沒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又是怎麼消失的……”我越想越好奇,“當時餐廳裡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醫生在旁邊監視,你怎麼能做到我一扭頭的功夫你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