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動辦公樓。
公司大家正忙得熱火朝天,懸掛在大門上的風鈴卻發出了動響。
“誰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公司……”小夏嘀咕著,她放下懷裡抱著的厚厚一摞資料,走向大門口,卻在看清來人後呆住。
工位上的同事也被吸引注意力,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下一秒他們便和小夏一樣,露出驚豔的神情。
來人身形挺拔,眉眼冷冽,
熊雨竹剛巧從二樓下來,與站在大門口的人對上眼神。
“傅……傅總?!”她的語氣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不能怪她,畢竟傅景澄已經相當長時間沒有來過悅動,即使是【未來】項目高歌猛進的後期,他也隻是讓她增加前往南耀彙報的頻率,並沒有主動來過。
熊雨竹曾經算過,距離傅景澄最後一次主動來悅動,已經是他要求“結束”之前的事,雖然在今天看來,他無比堅持的這個“結束”並沒有多少含金量就是了。
或許傅景澄的理智真的想要結束,但他的心無法做到。
想結束的人可不會前腳才說完無情的話,後腳就巴巴地想要一起玩遊戲,隻求能離那個人近一點。
可惜了,傅總想見的人今天並不在,阮妍雙倒是在。
熊雨竹眯起眼睛笑道:“傅總是來找阮大小姐的?”
甭管他來乾啥,先陰陽兩句。
在工作上她可以唯唯諾諾、畢恭畢敬,但在感情這方麵,她有的是底氣幫姐妹撐腰。
五年感情,在一起的時候就模糊不清、沒個交代,到現在已經分開快一年時間,兩個人的關係竟然還是黏黏糊糊的弄不清楚。
她這個旁觀的人都感覺備受折磨,更何況她姐妹身處其中。
傅景澄冷淡地看她一眼,“我來還遊戲設備。”
等於說直接否定了來找阮妍雙這個回答。
“哈!”熊雨竹沒忍住笑出聲,尊貴的傅大總裁的借口可以再拙劣一些嗎?他是悅動的大金主啊!
無論遊戲設備有多貴,彆說是一套遊戲設備了,就算他突發奇想要拿一百套去開個遊戲廳,也彙報不到她頭上來,更彆說有借有還。
這荒謬得堪比大學生從頭上拔了一根頭發,還要巴巴地跑去向輔導員彙報,“老師老師!我今天從頭上拔了一根頭發!”
……
何況大學生和輔導員之間的差距,可比她和傅景澄之間的差距小多了。
“從前我竟然沒發現傅總是這麼節儉的人。”熊雨竹好似在調侃,又像是在諷刺。
傅景澄雖然嘴毒,平時冷著張臉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可以把人刺死,但一旦換成彆人來刺他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情感淡漠,因此對彆人的情緒感知力也不強。
當下他就沒聽懂熊雨竹的意思,“我從來沒節儉過。”頓了頓他才反應過來,臉上情緒更淡了些,“及時送還遊戲設備,可以保護你們公司的知識產權。”
熊雨竹笑得更開心了,現在是流行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原來是這樣,多謝傅總關心。”她突兀道:“但是南霜不在。”
傅景澄聞言立刻皺起眉頭,“她去哪兒了?”
隻是一和熊雨竹有些揶揄的眼神對上,他馬上便反應過來,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又沒說他是來找……她的。
看見傅景澄垂下眼簾,熊雨竹麵上的笑含了一絲嘲諷,“我給南霜放假了,她測試結束之後整個人狀態不是很好。”
傅景澄立刻抬頭,“她生病了?”眸光中的緊張根本蓋不住。
熊雨竹勾勾唇角,這位傅總的心究竟偏向誰是非常明顯的事,可笑她以前竟然看不出來,還傻不愣登被阮妍雙這個障眼法迷惑……
“沒有,應該隻是之前工作太努力累到了,所以我才給她放假。”她的聲音染上抱怨,“她還不願意放假呢……真是服了她,一邊說感覺活不下去了,一邊要當拚命三娘。”
傅景澄的眉頭越皺越深,“當一個人很難調整狀態的時候,需要外界做出一些改變,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熊雨竹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奈何她還得仰仗眼前這尊大佛吃飯,不敢把火撒到明麵上來,隻是那雙燃燒起怒火的眼睛亮得驚人,裡麵的情緒完全掩飾不了。
她怎麼能不生氣呢,傅景澄言下之意就是她身為南霜最好的朋友,什麼也沒有做,太招笑了,他哪裡來的立場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