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提起有關我父母的事,因為這會大大提高我在張強麵前露餡的可能性。
正經人誰會說自己“疑似”父母雙亡啊,要麼亡,要麼沒亡,“疑似”算怎麼回事。
有關我失憶這件事,誰對我來說都不值得信任。
“小姑娘你在逗我嗎?”警官的表情明顯變得不耐煩起來,雖說她從一開始就蠻不耐煩的。
我還沒開口,張強先說話了,“警官你的態度不能好點嗎?黎小姐很可憐……”
我:……
我可憐用得著他說嗎?而且還是這麼直白地說……跟腆著臉求彆人可憐可憐我有什麼區彆。
服了。
“你閉嘴吧孩子。”
張強雖然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但他保持了一貫的聽話、乖乖閉嘴了。
我歎息一聲,很無奈地看著警官,“我是真沒轍了,警官你要搞人臉識彆又或者是驗指紋都可以,我可以確保我就是我。”
警官應該也看出來我想調取自己信息的決心很強,即使這麼丟人也一定要和她折騰下去,她想了想,語氣稍微放溫柔了一些,“你是有什麼困難嗎?有困難可以和我說,這裡是治安局,我的職責就是幫你解決這些困難。”
我無奈地笑了,內心一片柔軟,之前因為警官態度冷漠而產生的那些惱火情緒都消散無蹤。
但還是沒辦法。
我不能說。
不說害我的真凶,光說盯上我的雲家兩兄弟,他們的勢力就不容小覷。
我不認為那兩個惡心的人是真凶,主要依靠的還是我的直覺。
我在看到他們、聽到他們說的話之後,內心並沒有那種憤恨的感覺,隻需要和我打出租車那時的反應簡單對比就知道了。
應激反應,專業的名詞應該是這個。
如果雲家兩兄弟是真凶的話,沒道理我拉個車門會產生創傷反應,看見真凶卻無動於衷。
所以雲家兩兄弟雖然也是我需要防備的人,但大概率並不是將我從山上推下去的人。
真凶的權勢……或許還要在他們之上……
我絕對不能冒險。
一時將悲慘經曆說出來或許痛快,但我真的能承擔那之後的結果嗎?
一無所知的我,根本沒辦法預料那之後會發生什麼。
我抿著唇,搖了搖頭,內心沉重無比,才要開口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黎小姐!”
並不熟悉的身影,我的大腦對此沒有絲毫反應,但說話之人聲音中的嫻熟做不得假。
我愕然抬頭,隻見一個模樣年輕的小夥子看著我笑,他身上的警察製服再顯眼不過。
我在治安局還認識人嗎?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在這個小夥子是個話多熱絡的,不需要我回應,他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嫻熟地和我攀談,“師父之前就說你會是我們警局的常客,我還不相信呢,畢竟你上次來這兒過後,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就因為這事,我經常和師父開玩笑,說她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沒想到……師父還是贏了。”
他有些感慨地看著我,“這已經是咱們第三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