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所有人。被雲哥搭話的那個膽大小弟,隻覺得下身一緊,差點尿出來。在雲哥那能吃人的目光逼視下,他再也扛不住,猛地指向旁邊的雞窩頭小弟,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是他!雲哥!是雞窩頭說的!他…他說您姓雲,少爺們不會把您怎麼樣……”
雞窩頭小弟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聲音淒厲地求饒:“雲哥!雲哥饒命啊!我…我就是嘴賤!胡說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雲哥!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求饒聲在雲哥耳中如同蒼蠅嗡嗡。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被戳中痛處後狂湧而出的暴怒和一種被看穿的惱羞成怒。
“饒命?”雲哥獰笑一聲,握著鋼扳手的手青筋暴起,“老子今天就讓你這張賤嘴,再也說不出話!”
話音未落,他掄圓了胳膊,那沉甸甸的鋼扳手帶著破風聲,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響起。伴隨著的,是骨頭碎裂的清晰脆響,以及雞窩頭小弟瞬間爆發出、又戛然而止的慘嚎!
扳手沒有落在嘴上,而是重重砸在了雞窩頭小弟倉促抬起格擋的小臂上。手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下去,皮開肉綻,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但這隻是開始。
雲哥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扳手再次高高揚起,帶著風聲砸在雞窩頭小弟的肩胛骨上!又是一聲悶響和骨裂聲!雞窩頭小弟整個人被打得撲倒在地,蜷縮著,發出不成調的痛苦嗚咽,鮮血迅速在他身下洇開。
扳手第三次落下,砸在他的大腿外側!然後是第四次……
每一次沉重的砸擊,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肉撞擊聲和雞窩頭小弟越來越微弱的呻吟。血腥味混合著機油味,在廠房裡彌漫開來。小弟們看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有的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每個人的心臟。
雲哥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直到雞窩頭小弟徹底癱軟在地,渾身是血,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他才喘著粗氣停下。他將沾滿血跡的鋼扳手“當啷”一聲扔在地上,看著地上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胸中那股鬱結的邪火似乎才發泄出去一些,扭曲猙獰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他掏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跡,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
這時,一直沉默觀察的疤臉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聲音放得極低極恭敬:“雲哥…您…您消消氣。那…雲明少爺那邊…怎麼說?”
聽到“雲明少爺”四個字,雲哥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腦海中瞬間閃過不久前的畫麵:他站在那間奢華得不像話的書房外,畢恭畢敬地彙報著醫院行動的失敗,每一個字都斟酌再三,後背的襯衫被冷汗浸透。書房裡傳來激烈的遊戲音效和雲明少爺不耐煩的“知道了知道了”的敷衍聲。他甚至能想象到雲明少爺連頭都沒抬,眼睛還盯著屏幕的樣子。他們這群人拚死拚活、如臨大敵的要緊事,在少爺眼裡,可能還不如遊戲裡的一場團戰重要。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和兔死狐悲的寒意再次湧上心頭,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不能在小弟麵前露怯。
雲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冷笑:“少爺?少爺沒怪你們。”他故意把“你們”兩個字咬得很重。
“呼……”廠房裡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劫後餘生般的呼氣聲。小弟們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臉上露出了逃過一劫的慶幸,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雲哥心裡的那股邪火又有點往上竄。他指著地上不知死活的雞窩頭,聲音陰沉,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嘲弄:
“所以老子才說你們是一群慫貨!事情還沒個定論,自己先把自己嚇個半死!廢物!”他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眾人,“還有……像這種管不住自己那張破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他踢了踢地上的血人,“早晚把自己作死!都他媽給老子記住了!”
他轉身,一腳踢開擋路的扳手,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隔間。留下身後一片死寂,隻有地上那個血人偶爾發出微弱的、痛苦的抽氣聲。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的規則和代價。而他們為之恐懼、為之拚命的源頭——尋找黎南霜這件事,隻不過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少爺,在某個打遊戲的間隙,隨口吩咐的一句:“對了,醫院那邊……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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