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第一天認識她。
又像是想不到一個空有外貌的戀愛腦工具人,有一天會突然活了過來,擁有了自己的思想。
從此人設不再如此單調,反而愈發活色生香。
“簡哥哥和薑麟......你們之間肯定有很多聊不完的共同話題吧?”
祁茉莉落寞地垂下眸子,“不像我......簡哥哥和我在一起,隻能去逛商場買包包......”
祁茉莉學著前世看過的段子,努力揮灑茶香。
“簡哥哥今天一定覺得很無趣吧?”
女人三分戲,演到你哭泣。
稍微帶入了下女配的心境,心頭揪痛,豆大的淚珠就順著微紅的眼角,不要錢似地掉了下來。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
簡堯皺起眉頭,以他敏銳的聽覺,能輕而易舉數清楚她到底掉了多少滴眼淚。
怎麼會有人連眼淚砸落的聲音,都可以這麼吵?
心裡在嫌棄,然而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聲音輕了下來:“倒也沒有什麼話題要聊。”
“你說什麼?”
祁茉莉哭得腦子嗡嗡的,根本沒聽到簡堯在說什麼。
“嘖。”
黑發青年不耐煩地砸了下嘴:“你想多了,聯邦軍隊千千萬,我和他畢業年份都不一樣,不會輕易遇到的。”
祁茉莉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做安慰,或者說,她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她隻是想打消簡堯的疑慮,按部就班地完成劇情儘快回家罷了。
“把你眼淚擦擦,哭得和小花貓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又一包紙巾被丟了過來,砸在祁茉莉的手臂上。
簡堯自認為沒用什麼力道,卻聽到女孩痛呼出聲:“啊疼......”
嬌糯的聲音像針腳般細細密密地紮在心尖上。
“嬌氣。”他嗤了一聲。
祁茉莉捏著紙巾,沒有反駁。
上輩子她雖然沒有母親,父親卻不曾對她有過半點物質上的虧欠。
她從未吃過任何生活的苦。
住在彆墅裡,出行有車送,吃食有保姆。
被嬌生慣養了二十年,讓她一下子改掉嬌氣的毛病是很困難的。
“吱嘎——”
車停穩後,祁茉莉抓起包包趕著下班,剛邁出一條腿,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你東西忘帶了。”
東西?什麼東西?
祁茉莉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
黑色製服上血跡乾涸,又被皺巴巴的揉作一團,已經臟得不能看了,可還是被簡堯當做寶貝一樣撿了起來。
青筋凸起的手背對著她誘惑地晃了晃:“嗯?”
語音上揚,沒有絲毫感情,祁茉莉還是從裡麵聽出了危險。
她暗自咬牙。
這狗apha又在試探她了。
她傻了才會當著小攻的麵拿走小受的衣服。
“簡哥哥你跟薑麟更熟吧?正好你們又是一個學校的,那就拜托你幫我把衣服洗乾淨還給他吧~”
“嗯。”
簡堯很滿意她的回答。
收起衣服後,不再看她。
車門關上,像梭子一樣銀亮色的空陸兩棲飛行器,瀟灑地疾馳飛去。
激起的氣流吹亂了祁茉莉烏黑的長發。
她壓住劉海,望著他離去,非常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