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茉莉沉默了。
“我確實才知道。”
羅賓斯的感情太內斂了。
如果說簡堯是孤高的冰峰,於冰刃處見鋒芒;那麼羅賓斯就是一個封閉的葫蘆瓢。
情緒總是隱藏在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若非仔細觀察,根本察覺不到絲毫波動。
祁茉莉都害怕他這性格把自己憋死,所以總是會主動找他聊天,天南海北的聊。
偶爾換來他一句回應,有時候甚至隻是微微頷首或者輕搖頭,仿佛多說一個字就會耗費他巨大的精力。
讓她透過葫蘆瓢看到葫蘆裡到底裝的是海水還是河水,那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因為同情羅賓斯,保羅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若不是喜歡你,以他那孤狼的性格,根本不會參加機甲團隊賽,哪怕雷切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來集訓。”
祁茉莉聞言更愧疚了。
倘若他們是單純的看對方不順眼而打起來,她無話可說。
可若是這一場紛爭因她而起,她實在難辭其咎。
眼看醫護人員抬著羅賓斯的擔架要離開,祁茉莉下意識地靠了過去,還沒走上幾步,一隻滾燙的大手從後麵按住了她的肩膀。
把她往懷裡帶——
祁茉莉被他半摟著,他的大半個身體都壓了過來,烏黑的發頂被他鋒銳的下巴戳得生疼。
終於抱住這具柔軟溫潤的小身體,黑發青年饜足的歎了口氣,慵懶地抬起眼皮,聲音懶洋洋的,含著的一捧清冷的雪水全部融化成了一汪滾燙的溫泉,在水麵上“咕咚、咕咚”的冒著氣泡。
“看什麼看呢?你apha我在這兒。”
祁茉莉心臟不爭氣的一跳,隨後掙脫他的懷抱認真道:“我想先去看看羅賓斯,他傷得實在太重了,我很擔心......”
“擔心?”
apha青年高高挑起眉毛,灰色的眼珠隱隱凝成駭人的風暴。
“你擔心他?當著我的麵擔心另一個apha?你挺會心疼人的啊!”
感受到他話裡的譏諷,祁茉莉覺得不可理喻,努力解釋道:“簡哥哥,擔心和心疼這兩種情緒是不一樣的!你不要混為一談了!”
“我擔心羅賓斯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我、我真正心疼的人......”
祁茉莉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輕聲道:“是你啊。”
apha的耳朵靈敏的抖了抖,捕捉到這三個弱不可聞的字,心口頓時湧上歡喜。
開心了。ega把他丟在一邊不管,去另一個apha身邊噓寒問暖。
“那也不準去!”
醫護人員已經抬著羅賓斯上了救護車,車身上的標語和他們上次坐過的救護車一模一樣。
羅賓斯要被送往校外就醫了。
雖然現在宿舍已經解禁,學校對外還是維持半封閉的狀態,學生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不允許出校門。
祁茉莉急了,要是現在問不到羅賓斯的情況,天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收到他的消息。
“你放開我,簡堯。”
她急得直呼他的名字。
“我保證隻是去問問他的情況而已,問完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