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笑。
“你先說吧。”祁茉莉莞爾笑道。
“行。”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簡堯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那我先說......”
由於誘騙安妮的計劃執行得過於完美,連最關鍵的權威人物,簡瀚海都被成功騙入局,這位向來運籌帷幄的獨裁者既惱火又無奈,最終強烈要求見祁茉莉一麵。
簡堯將父親的意思簡單轉達給祁茉莉,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維護:"當然,我不會勉強你,如果你不想見,可以不見。"
“對不起,茉莉。”說罷他表情沮喪,低垂下來頭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我之前明明說過你可以隨心意做事,但是我——”
“不用道歉。”
祁茉莉寬容地笑了,輕輕捏了捏他緊繃的下頜線:"被未來公公挑剔的人是我,怎麼你比我還緊張?"
她故意逗他,"我都不怕,你倒先怕上了?怎麼,你父親是會吃人的野獸嗎?"
不,比野獸更可怕。他是人人都懼怕的獨裁者。
簡堯在心裡默默回答。
但他沒有說出口,隻是垂下眼睫,故作委屈地低聲道:"我隻是怕……你會因為父親的關係,連帶著對我也有偏見。"
他頓了頓,聲音更輕:"畢竟,所有人都說我們父子長得像。"
他怕祁茉莉愛屋及烏,更怕她恨屋及烏。
哪怕隻是失去她一點點愛意,都足以讓他惶恐不安。
見簡堯這副模樣,祁茉莉忍不住笑出聲:"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父親不接受我,不讓我嫁進簡家,那你就嫁給我啊。"
她半開玩笑地繼續說:"我們單過,脫離家族,成立自己的小家庭。"
本以為簡堯會跟著笑,可他卻真的露出了認真思索的表情:"……也對,我怎麼沒想到?"
嚇得祁茉莉連連擺手,後退一步:“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她隻是嘴炮而已,實際上連自己的去留問題都沒想清楚,不想、也不敢讓簡堯為她真的脫離家族,肩負兩個人未來的命運。
說到底,她不過一個懦夫而已......
祁茉莉垂下眼眸,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嘲弄。
簡堯敏銳的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重新縮回自己的殼子裡。
“看著我,茉莉,隻看著我。”他捏著祁茉莉的下巴。
祁茉莉勉強笑道:“嗯,我看著你呢。”
騙人,她的眼睛裡分明沒有他。
簡堯緊緊抿起唇瓣,潛意識告訴他,一旦錯過這次交心的機會,等下次祁茉莉再對他敞開心扉,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憶起祁茉莉在他示弱時會心軟的經驗,簡堯選擇親手揭開心底最大的傷疤,他重啟話頭:“和你介紹了我的父親,我還沒和你說過我的母親吧?”
這讓祁茉莉重新升起了幾分興趣,“有機會帶我拜訪一下阿姨吧?”
與簡瀚海的強硬不同,簡堯冰冷淡漠的外表下藏著一份與apha不匹配的柔軟,而這份柔軟,大概率是他的生母給予他的。
——“你和你母親,都是愛上後把對方當做全世界的那種軟弱的人,為了所謂的愛情甘願放棄所有連尊嚴都不要!”
簡瀚海痛斥簡堯的這句話,讓祁茉莉一直記在心底。
她還挺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簡瀚海這樣評論自己的妻子,那語氣不像單純的厭惡,更多的是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