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茉莉抿著唇瓣，惶然攥緊簡堯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像抓住一根浮木，又像是在祈求他的憐愛：“但是簡堯......”
她的聲音弱不可聞：“我們可以，可以不告訴他啊，我們可以對你父親隱瞞我不是oega的事實......”
卻沒想，簡堯對她這一套已經有免疫力了，喉間翻滾出一聲冷笑，無情地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仰頭直視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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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冰灰色的眼眸宛如一座燃燒的冰川，表麵是刺骨的寒意，內裡卻翻滾著足以焚毀一切的熱度。
“我很好奇，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要求我對自己的父親撒謊？”
“未婚妻？愛人？亦或者......”
“是可以隨便玩玩兒的對象？”
他的嗓音啞得像是砂紙反複摩挲過生鏽的鋼管，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尾音消散在空氣中，氤氳出無儘的悵惘與失落。
“簡堯，我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的......”
不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簡堯低笑出聲，他薄涼的笑聲讓祁茉莉心臟刺痛。
粗糲的拇指重重碾過她的唇瓣，在唇角揉出一片晶亮惑人的水漬。
他眼眸一暗：“其我實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我連基因偽造方案都準備好了。”
“即便將來你的真實性彆被發現了，我也為我們兩人爭取到了時間，我會努力成長，直到擁有連簡瀚海無法動搖我的地位。我會對你負責，不離不棄，隱瞞父親那都是小事，因為這本就是我對你的責任，你不用提我都會為你安排妥當，絕不讓你受絲毫委屈，可是......”
簡堯輕輕的笑了起來，灰色的眼眸裡掠過一道濃重到化不開的悲哀：“你不願意啊，你不願意為我留下來，留在這個世界。”
說這句話時，他的胸口幾乎窒息，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麼苦澀的東西。
“......你隻是，想和我玩玩兒而已。”
懸浮車駛過跨海大橋，窗外忽明忽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
他看上去好像要碎了。
“我不過是你在這個世界的玩具，一個完成任務後就可以隨意拋棄的工具人罷了......”
祁茉莉原先悲傷的情緒在聽到“世界”、“任務”這幾個詞後，猛然驚醒過來：“不是，你......你都知道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竄上來，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這個她寧願撒謊欺騙也不願意暴露的最後的秘密，就這樣被簡堯知道了？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都知道了？？”
“她急聲詢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著她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以及眼底裡倒映出來的驚懼和害怕，簡堯的心臟像被鈍器狠狠擊中，血淋淋的撕開了一道口子。
此刻他無比清楚的明白，自己從未被祁茉莉真正相信，信任度在她心裡甚至不如薑麟。
他悲涼的笑了笑：“我聽到了你和薑麟在醫院的談話，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通感還未斷。”
“......原來如此。”
祁茉莉恍然大悟。
她就說為什麼那麼湊巧，能從簡堯的視角看到與“星穹修女會”相關的絕密資料，感情是簡堯故意給她看的。
簡堯苦笑著移開視線，手指在懸浮車的控製麵板上輕點幾下。
"目的地：祁家公館。"車載ai冰冷的電子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我送你回去。"
簡堯內心仿佛破了個大洞，他突然覺得很悶，想打開窗想透氣，可打開後，冰冷的風不住地往心口灌。
即便冷得麵容冰冷麻木，他也不願意回頭再看她一眼，“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以生命起誓不會說出去。”
他無力地扯動嘴角：“你可以不用那麼防備的看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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