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貓眼,我看到個渾身濕透的老人,穿著小區園丁的製服,手裡提著個昏黃的馬燈。是鄭老伯!小區裡負責照顧古槐的老園丁,在這裡工作了至少二十年。
"張先生,我知道你在家。"他的聲音出奇地沉穩,"古槐在召喚你。"
我謹慎地開了一條門縫:"鄭伯,現在外麵很危險..."
"危險?"老人笑了,皺紋裡藏著難以言喻的滄桑,"比起三百年前那晚,這算什麼危險?"
他舉起馬燈,燈光映照下,我看到他左手腕上有個熟悉的紋身——北鬥七星,但隻有"開陽"星是亮的!
"你...也是守夜人?"
""觀星"一脈最後的傳人。"鄭老伯的目光越過我,看向屋內的阿靈,"奉祖師尊命,守護"天樞"大人轉世...等了八十七年,終於等到今天。"
他走進屋,馬燈的光驅散了某種無形的陰霾。阿靈眼中的銀光稍微收斂,好奇地打量著老人:"老爺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鄭老伯向阿靈深深一揖:"師祖大人,弟子鄭觀星拜見。"
他轉向我,眼神銳利如刀:"張遠,或者說"開陽"師弟,時間不多了。貪狼已經滲透六口井,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完全降臨。"
"你能幫我恢複前世記憶?"我急切地問。
"不隻是記憶...還有力量。"鄭老伯從懷中取出個青銅羅盤,"但過程很危險,你必須進入"記憶迷宮",直麵三百年前的自己。"
蘇宛兒飄過來:"什麼是記憶迷宮?"
"是守夜人的秘術,能將人送回重要記憶節點。"鄭老伯調試著羅盤,"但若迷失其中,現世的人格就會消散..."
窗外又一聲巨響,伴隨著狼人們興奮的嚎叫。透過雨幕,我看到古井已經被挖開大半,血紅色的井水噴湧而出!
"沒時間猶豫了!"我伸出手,"怎麼做?"
鄭老伯讓我坐在地上,將羅盤放在我掌心,然後取出七根銀針,分彆刺入我頭頂和四肢的穴位。劇痛讓我眼前發黑,耳邊響起古老的誦經聲...
"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乾涉。"鄭老伯的聲音越來越遠,"找到最後的記憶碎片,然後..."
黑暗吞噬了一切。
再睜眼時,我站在座古老的道觀裡。夜色如墨,七星當空。七個穿著道袍的孩子跪在院中,每人麵前擺著盞油燈。他們手腕上都有北鬥七星的紋身,分彆對應不同的星位。
我立刻認出了年幼的"天樞"——那雙銀色的眼睛與阿靈一模一樣!他看起來隻有五六歲,是七個孩子中最小的。
"今晚是七星連珠之夜。"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看見古裝打扮的"我"——"開陽"長老手持拂塵走來,"你們將進行最後的試煉。"
七個孩子中,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抬起頭,他手腕上"天權"的紋身格外醒目:"長老,試煉成功後,我們真能長生不老嗎?"
"天權!不得無禮!"另一個長老喝斥道。我認出他是"玉衡"——與後來背叛的那位長得完全不同!等等,時間線不對...
記憶突然跳躍,我站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裡。七個孩子圍坐在一口古井邊,井水映出北鬥七星的倒影。他們中間站著個穿黑袍的高大男子,頭生雙角,眼冒綠光——貪狼星君!
"孩子們,今晚你們將獲得真正的力量。"貪狼的聲音甜如蜜糖,"那些長老們嫉妒你們的天賦,想要控製你們..."
年幼的"天樞"怯生生地問:"可是...師父說你是壞人..."
貪狼大笑,伸手撫摸"天樞"的頭發:"你師父是誰?"開陽"長老嗎?他當年為了長生,殺的人可比我還多呢..."
場景再次變換,我站在道觀的最高處,看著七個孩子偷偷溜向後山。想跟上去,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這是記憶的局限,我隻能旁觀,不能乾涉。
"開陽師兄。搖光"長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看見古裝蘇宛兒憂心忡忡的臉,"我總覺得今晚要出事...貪狼的封印最近太安靜了..."
"七星連珠之夜,封印本就薄弱。我"回答,"等孩子們通過試煉,我們就能..."
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衝向後山,看到驚人的一幕:七個孩子站在血池邊,"天權"手持匕首,正在割破其他孩子的手腕!而本該被封印的貪狼星君,竟然以半實體形態飄在血池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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