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的信息庫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圖書館,而是一個巨大的、布滿懸浮光符和數據流的球形空間。緹歐在守夜人7號的引導下,接入了一個相對簡樸的控製終端。她能訪問的數據流如同被過濾後的溪水,雖然浩瀚,卻明顯能感覺到更深層的信息被無形的壁壘封鎖著。
她首先查詢關於“終末載體”的記錄。
搜索結果寥寥無幾,大多是一些晦澀的理論推演和能量模型分析,提到了“熵增終點”、“維度蜷縮”、“信息歸零”等可怕的概念,證實了“終末”代表著宇宙走向徹底冷寂的最終狀態。而“寂滅奇點”被描述為這種終末之力在現實維度的某種“凝結”或“泄露出”。
關於“載體”的記錄更加觸目驚心。守夜人日誌的碎片信息顯示,在漫長的歲月中,燈塔係統確實偵測並記錄過少數幾個“終末載體”的出現。它們形態各異,有的是能量生命,有的是古老造物,有的是像紀辰這樣的融合個體。而它們的最終結局……無一例外,都是在穩定性徹底崩潰後,被燈塔的防禦係統或在“她”的乾預下……“淨化”了。記錄中冷冰冰地稱之為“維護現實穩定性的必要措施”。
緹歐的心沉了下去。曆史似乎預示著紀辰注定的命運。
她不甘心,又查詢“源初之寂”。
這方麵的信息更加稀少和隱秘。隻提及“源初之寂”是萬物誕生之前的“絕對靜止”狀態,是“終末”渴望回歸的“原點”。“她”設立燈塔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阻止“終末”過早地回歸“源初”,維持當前宇宙時序的延續。但為什麼要阻止?回歸“源初”後會發生什麼?記錄語焉不詳,似乎觸及了某種核心禁忌。
最後,她將重點放在了“黎明起義軍”上。
這一次,信息相對豐富了一些。記錄顯示,黎明起義軍並非第一個試圖反抗“盾牌”統治的勢力,但他們是唯一一個,在偶然間接觸到了被“盾牌”嚴格封鎖的、關於“終末”和“源初”真相碎片的組織。
起義軍的領袖——“自由先鋒”,緹歐的兄長,在發現了“盾牌”實際上是在某個更古老、更強大的未知存在記錄中隱晦地稱之為“觀察者”或“牧羊人”)的默許甚至引導下,秘密研究並試圖“利用”“終末”之力後,才毅然發動了起義。他們的目標,不僅是推翻“盾牌”的暴政,更是為了阻止“盾牌”那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災難的、對終極力量的褻瀆式探索。
然而,起義軍的行動,觸犯了“觀察者”設定的“禁忌”——即低等文明不得主動探知和乾預“終末源初”層級的事務。因此,起義軍遭到了“盾牌”和“觀察者”雙重力量的打擊,最終慘敗。“修正”一詞,再次出現,帶著血淋淋的意味。
記錄中還提到,起義軍在失敗前,曾試圖與“晨曦燈塔”建立聯係,尋求“她”的幫助,但未能成功。而“微光之靈”項目,似乎是起義軍基於某種古老的、可能與“她”有關的生物科技遺產,嘗試創造的、能夠與燈塔能量共鳴的“鑰匙”或“信標”。
小光,就是那個失敗時代留下的、最後的火種。
緹歐怔怔地看著這些信息,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兄長的形象在她心中變得更加高大,也更加悲壯。他們反抗的,遠不止一個暴政,而是籠罩在鏽海乃至整個宇宙之上的、更加龐大和冰冷的陰影。
“盾牌”背後有“觀察者”?“觀察者”與“她”又是什麼關係?是敵對?還是……某種更高層麵的製衡?
信息的拚圖又多了一些,但整個畫麵的真相,依舊隱藏在更深的迷霧中。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待在她身邊的小光,突然傳遞出一陣強烈而急促的波動!它的光芒指向信息庫深處某個被封鎖的數據節點,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和……熟悉感?
“那裡……有什麼?”緹歐問守夜人7號。
守夜人7號的藍色光麵轉向那個方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那是……‘她’沉睡之前,留下的最後一段……非邏輯記錄。訪問權限:極高。與‘微光遺產’存在深層關聯。根據當前情況……臨時權限已授予。”
一道新的數據流,伴隨著小光越發雀躍的光芒,湧入了緹歐的終端。
那並非文字或圖像,而是一段……純粹的意識影像,一段來自“她”的、跨越了無儘時空的……記憶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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