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低著頭,沒人說話,臉上的神色儘是落敗與懊惱。
祝恩掃視麵前的五位隊友,沉默已不再是一種冷靜,而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他終於開口:
“我們得聊聊剛才的演出。”
林智抬手抓了抓頭發,語氣低落:“還說什麼啊?柳誌浣已經讓我們重來一次了。”
“你這是在指某個人的錯?”李傲淡聲回道。
林智眼神一變,立刻反問:“李傲,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連累了你?你在說這次搞砸是我們害的?”
李傲直視著他:“如果早上我們排練得更到位,演出就不會變成這樣。”
祝恩輕吸一口氣。
本想理性複盤,結果卻又演變成了互相推責。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就是罪魁禍首?”林智的聲音立刻拔高,“你自己也唱得不準吧?還有你那段舞編得太難,唱完第二段大家都喘不過氣來了。”
李傲剛想站起來頂嘴,尤隸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彆衝他發火。沒人逼你唱偏了調。”
這句話反而讓李傲怒火更盛。
“行了,彆再吵了!”宋知盛趕緊插話,“咱們還是回到表演本身吧?”
“這不就是在回顧嗎?”李傲冷笑,“順便提一下,宋知盛,你和文澤石在副歌部分動作完全不對拍。”
宋知盛頓時低下頭,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文澤石皺起眉頭看了李傲一眼:“再吵也解決不了問題。”
尤隸搖頭道:“澤石,你這種和稀泥的風格,壓不住現在的局勢。”
“可能是我不夠強勢吧。”文澤石回應,“但我確實儘量照顧每個人的想法,哪怕有些建議根本不靠譜。我甚至把中心位置讓給了李傲。”
林智撇了撇嘴:“你選這首歌就不明智,本來就不是你擅長的類型。”
祝恩挑了挑眉毛。
文澤石明顯被戳中,但還沒開口,祝恩先冷聲道:
“再不閉嘴,我真不介意一個個教你們怎麼閉上。”
他語氣極冷,練習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盯著他,連聲音都不敢發。
祝恩閉了閉眼,再度開口:
“你們真覺得是某個人搞砸了?那隻能說你們耳朵和腦子都沒帶來。”
他看向所有人:“這不是誰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們整個團隊的失敗。我要講幾件事。尤隸、林智,從頭到尾你們兩個在爭主唱位置,嗓門大不代表唱得好,聽起來就像兩輛車在拚命扯方向盤。”
然後轉頭看向剩下三人:“還有你們三個,把舞蹈拆成三段就是個錯誤。風格跳得太猛,動作銜接全斷,整個舞台像是三首歌拚在一起。你們溝通清楚一點,會有這麼混亂?”
“我自己也不是沒責任。但如果我們現在還不反省,三天後隻會更慘。”
他的聲音壓低,語氣冰冷:“彆再以為靠排名就能躺贏。彆隊比我們拚,比我們團結。而我們,就是這次表現最爛的一組。”
練習室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好帥。”宋知盛心裡默念,看祝恩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
林智也重新打量著他:“這人……越來越像崔俊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