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概念任務結果的公布,阿興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頭染成亮藍色的頭發。
可當他放下手時,卻驚恐地發現掌心多了五十多根發絲。
“靠!”他低吼一聲,立馬衝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扒開頭發一看——果不其然,剛才抓的地方出現了一塊肉眼可見的小型斑禿。
阿興死死抿住嘴唇,咬著牙發出一聲悶悶的吼叫,胸腔裡翻騰的情緒快要炸開了。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為配合《驚雷》的表演,他特地把頭發染成和文澤石同款的顏色,結果不僅沒加分,還給自己染出了個爛運禿頭。
他歎口氣,把前麵的頭發儘量往後梳,努力遮住那塊禿斑。
剛剛鎮定下來,才想起自己還沒聯絡成權勳,把比賽結果告訴他。
他走出衛生間,剛一推門,就撞上了阿基拉。
“你剛剛為什麼在裡麵尖叫?”阿基拉皺著眉問。
阿興一愣,眼神飄忽:“呃……我……拉不出屎。”
阿基拉挑了挑眉,像在認真思考這個答案的可信度:“現在拉出來了嗎?”
“嗯……”阿興一邊撓著脖子後麵一邊點頭,“你放心,馬桶沒堵。”
“那就好,”阿基拉語氣認真,“如果需要,我有纖維補充劑。”
“……不用了,我出去一下。”阿興一邊說一邊轉身逃離現場,試圖從剛才那段對話中爬出來。
他一路在走廊和食堂繞了幾圈,都找不到空曠私密的地方。
最後一咬牙,決定再度前往那間戰術級私密空間——雜物間。
這次他記得開燈了,可不想重蹈覆轍被關在黑裡和“鬼”相對。
鎖好門,他撥通了成權勳的電話。
昏黃的燈光下,雜物間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看來管理員最近勤快打掃了。
鈴聲響了幾下,成權勳才接起。
阿興把手機調成外放,剛才在演播室裡聽力受損,此刻還有些耳鳴。
“結束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
“嗯,結束了。”阿興答道。
“怎麼樣?《滑板騎行》贏了嗎?你們是不是打敗祝恩那個組了?”
成權勳的聲音透著一股沉悶的煩躁。
他正窩在自己那間狹小房間裡,薄牆外是母親永恒不絕的抱怨聲:“全家就我一個人在乾活!”
他的腿上鋪著薯片渣,周圍堆滿了沒泡的泡麵和喝空的飲料瓶。
房間裡漆黑一片,隻有電腦顯示器上殘留著紫色ed燈的幽光。
桌子底下,還擺著一排排裝著尿的瓶子——自從被淘汰回家,他徹底墮落,沉溺在深夜遊戲和垃圾食品的死循環中。
才回家幾天,腰圍已經突破下限,硬生生鼓出個啤酒肚。
遊戲裡剛輸了,他憤怒地一連串咒罵,黑色加載畫麵倒映出他蒼白、腫脹的臉,更加沮喪。
他恨所有人,卻最恨一個。
“誰贏了?”他盯著遊戲界麵,聲音變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