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儷感到眼眶發熱。
在她的設想中，這裡言吉會嘶吼，會用怒意來掩蓋裂痕。
可祝恩演繹出的，卻是另一種裂痕——脆弱與坦露。
毀滅性地打動人心。
她甚至已經能想象，將來電影上映時，影院中響起的抽泣聲。
此刻，她終於清楚，言吉的性格，就該是這樣的。
“我哥哥會永遠活下去，”祝恩繼續道。
“因為隻要人類心中仍有複仇的念頭，陰影就會潛伏……而邪惡，就會長存。”
這些台詞，與他試鏡時說的那句極為相似——薑儷竟將它保留給了言吉，而不是言安，這讓他感到一絲暗自的滿足。
隨著言吉的戲份落幕，房間裡卻一時無人接話。
情緒仍在蔓延，仿佛剛剛那場對手戲太短。
喬娜低下頭，輕輕搖了搖。
“可惜，他的台詞太少了。”
可她心底也承認——那寥寥數句，祝恩都吃得乾乾淨淨。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下一場？”祝恩打破沉默。
馮導演原本還沉浸在那場戲的震撼中，可意識到祝恩確實是個好演員時，他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
“彆打斷劇本朗讀。”他冷聲道。
祝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朗讀繼續到結尾，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依然是那場言吉的戲。
就連泰賢，都承認自己最享受的也是那一段。
“今天就到這裡吧。”泰賢收好劇本後，嘉明導演宣布道。
薑儷與祝恩對視一瞬，隨即對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將視線轉回導演們。
“首先，我要感謝馮導演選來了這麼多優秀的演員。”嘉明導演開口道。
“當然，某些地方還有些生澀，特彆是反派的部分。”
他的視線掃向林智。
林智抿唇，祝恩卻唇角含笑。
“不過，時間和訓練會解決這些問題。”
“至於言吉——”他的目光鎖定祝恩，停頓了一瞬。
他甚至得掐自己大腿，才移開視線。
那雙眼睛……似乎在哪見過，或者，也許隻是因為它們實在太漂亮、太有神了。
當然，此時“憐憫盛宴”的效果還在持續，讓任何與他對視的人都被吸入那股氣場。
“就我今天所見——”嘉明導演開口道：“你，簡直是為言吉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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