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很清楚，林智想要的不隻是把他趕出劇組。
不，準確來說——他是想讓祝恩的整個事業化為灰燼，而為了這個目標，他什麼都乾得出來。
可惜，祝恩也是這樣的人。
隻是這一次，林智似乎占了上風。
當祝恩還在走廊和明峻、傑易通話時，導演們——薑儷、韓林，以及主演們，正聚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的拍攝安排。
“我不介意。”韓林第一個開口，“他年輕英俊，談戀愛很正常吧？長那樣要是沒人喜歡才奇怪呢。”
說著，他還用胳膊肘碰了碰薑儷，“對吧，親愛的？”
薑儷像個終於接受兒子談戀愛的驕傲母親，微笑著點頭：“我覺得這對拍攝也沒什麼影響。祝恩無論如何都是個好演員。”
喬娜心裡有點說不清的彆扭，但還是點頭同意。
“要是把他踢出去反而可惜了。”泰賢也補充道，“他很適合這個角色。”
然而，馮導演卻歎了口氣：“你們隻看到了表麵。電影的成功從來不隻是演技的問題，不然那些影帝影後的作品都該大賣才對。”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身為導演，不隻是拍戲，還得兼顧宣傳和市場。你們可能沒注意，但現在已經有大批人威脅要抵製祝恩參與的任何作品，其中就有我們最大的觀眾群——百萬計的少女粉絲。”
“而且，你們知道有什麼比少女粉絲的怨氣更可怕的嗎？”馮導演自己搶先回答，“沒有！一旦她們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做到。她們不僅會拒看，還會說服那些原本想看的觀眾也跟著抵製。”
眾人沉默——他的話確實有道理，營銷在電影成敗中舉足輕重。
“可這緋聞還沒確認啊，”喬娜忍不住說，“又不是犯罪。”
馮導演冷笑：“喬娜，咱們彆裝天真了。你我都清楚，在偶像圈，談戀愛就是犯罪。”
喬娜噎住，沒再反駁。
“我建議換掉祝恩，把已經拍的鏡頭重拍。幸好他的戲份不多，一天內就能補完。”
“恕我直言，這工作量太大了。”泰賢皺眉，“而且你也說了，他隻是配角，電影重點在我們，不至於為了這種緋聞把人趕走。”
“最後怎麼決定，由我們拍板。”馮導演堅持。
幾人交換了失望的眼神。
嘉明導演從頭到尾沒說話，一副在深思的模樣。
“嘉明導演，你的意見呢？”馮導演問，“合同裡寫得很清楚，隻要演員卷入可能影響拍攝的事件，我們就有權解約。”
嘉明導演抿著唇，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祝恩走了進來，神色帶著疲憊，卻明顯是來解釋情況的。
“喬娜。”他的目光與她短暫交彙。
祝恩走到導演麵前，鞠躬：“各位導演早。我來是想——”
“嘉明導演有話要對你說。”馮導演打斷他。
祝恩沉默著看向嘉明導演。
喬娜屏住呼吸，她知道嘉明導演一向苛刻，但也很公正，不會為這種小事動搖……前提是，他覺得這真的是“小事”。
兩人對視片刻，嘉明導演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即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