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忍俊不禁：“等你好了，我一定帶你去玩，到時候你能等得住吧？”
“當然！我還等著重奪‘雀王’寶座呢！”
兩人相視而笑。
“不過說真的——”明峻忽然插話，讓祝恩看向他。
“奶奶最近心情不太好。她不管我怎麼問都不肯說，可能你在，她就願意講了。”
祝恩皺眉看向低頭盯著膝蓋的奶奶。
“奶奶？能告訴我們嗎？”
她搖頭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那笑意沒到眼底。
“你可以對我們說任何事。”祝恩握住她的手，“我們會認真聽。”
奶奶長歎一口氣。
“隻是……我很想念從前的自己。”她輕聲道。
“沒想到會有今天。”
“我老了，癌症可不是藥店隨便買點藥就能能治的東西。”
“可不知怎麼的，總會忍不住想起以前——那時候不用擔心明天還能不能看到太陽。”
“奶奶，彆這麼說。”明峻眼裡泛著淚光。
“傻孩子，我會努力活著的。隻是……這路看起來有點長。我感受不到身體的改善。”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沒用……甚至有些無力。”
“還有啊，我想念我的小灰卷發型。雖然我這年紀了，不該在意外貌，可那卷發讓我覺得自己漂亮。”
祝恩握緊她的手：“當然可以難過。”
“不過，在我眼裡，你就算沒有卷發也很美。”他笑著說，努力表現得堅強些。
“真的？”她挑眉。被這樣英俊的孫子誇，心裡還是暖的。
“當然。”祝恩點頭，“對吧，明峻？”
明峻立刻用力點頭。
“頭發而已！要不，我們倆一起剃光頭。”祝恩提議。
明峻一愣，感受到奶奶的目光，遲疑地點頭：“我……我也行吧。”
“我沒問題。”祝恩毫不猶豫，他為了奶奶什麼都能做，“要不要我們來個‘光頭三人組’？”
奶奶被他們的話逗笑，心情好了許多。
她輕輕拍了祝恩一下：“彆鬨了，你剃了頭粉絲還以為你要入伍呢。”
說完又轉向小的：“你啊，更舍不得吧？你不是還想給那個……叫什麼來著，宥娜的女孩留下印象？”
明峻瞪大眼，趕緊捂住奶奶的嘴。
隨後三人齊聲笑了起來，溫暖的氣息縈繞在病房中。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一個黑影靜靜佇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原來，你是有家人的啊。”他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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