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猛地一拍桌子,把那份薄薄的訓練計劃摔在桌上。
“這簡直是胡鬨!”
他指著文件,手都有些抖。
“劉陪陽,我問你,你想乾什麼?”
“你想讓你手下的兵,還沒上戰場,就先死在訓練場上嗎?”
院長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劉陪陽站在辦公桌前,身姿筆挺,麵色平靜。
“院長,我們的藍軍建設,落後太多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砸在院長的耳朵裡。
“彆人都快開上星際戰艦了,我們還在用著二戰的戰術思維。”
“再這麼按部就班下去,就不是落後的問題了,是等著被淘汰。”
“追趕不是讓你拿人命去填!”院長氣得胸口起伏。
“這份計劃,隨便一條拿出來,都可能出人命!”
“到時候,軍部問責下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我擔得起嗎?”
劉陪陽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我擔。”
就兩個字。
斬釘截鐵。
他迎著院長的目光,繼續說:“這份計劃,每一個科目,每一個環節,風險評估我都做了不下二十遍。”
“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我都有預備方案。風險,在可控範圍之內。”
辦公室裡陷入了死寂。
隻有老舊的掛鐘,在牆上“滴答”作響。
院長盯著劉陪陽看了很久,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
眼神裡有一種讓他都感到心悸的瘋狂和執著。
許久,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卻沒喝。
“……你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出人命。”
“我用我的軍旅生涯保證。”劉陪陽回答。
院長將茶杯放下,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好!”
“需要什麼裝備,需要什麼物資,你給我列個單子,我豁出這張老臉去給你弄來。”
“你放開手腳去練!天,真要是塌下來了,我這把老骨頭,先給你頂著!”
……
幾天後。
訓練場上的物資堆積如山,都是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特種訓練器材。
刺耳的緊急集合哨,劃破了淩晨的寧靜。
“緊急集合!五分鐘!所有人,樓下集合!”
各個宿舍樓裡頓時雞飛狗跳。
新來的兩個營,被這幾天的魔鬼訓練折磨得神經衰弱,幾乎是穿著衣服睡覺的。
饒是如此,等他們跌跌撞撞地衝到樓下時。
趙聽帶領的老藍軍們,早已經全副武裝,整齊列隊。
月光下,劉陪陽背著手,站在隊伍前。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看你們一個個精神萎靡,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他掃視了一圈所有人。
“走,帶你們去個好地方,放鬆放鬆。”
放鬆?
所有新兵的腦子裡,都冒出同一個念頭。
我信你個鬼!
這個大魔頭嘴裡的“放鬆”,怕不是要把人直接送走!
但沒人敢出聲。
恐懼已經壓倒了反抗的念頭。
隊伍在沉默中開拔,穿過訓練場,朝著校門口走去。
校門口,停著一輛巨大的軍用卡車。
不是普通運兵的敞篷卡車,而是一輛車廂被完全密封起來的重型運輸車。
鐵灰色的金屬車廂,像一個巨大的、沉默的鋼鐵棺材,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