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手背瞬間鮮血淋漓。
他雙目赤紅,如同暴怒的公牛。
“龍國人!他們作弊!他們這是嚴重違反了演習規則!”
“我要向主辦方舉報!必須立刻取消他們的比賽資格!這是屠殺!這是對規則的踐踏!”
他咆哮著,唾沫星子橫飛,將所有的恐懼和無能,都轉化成了憤怒。
周圍的其他國家的軍官,也紛紛點頭附和,義憤填膺。
“沒錯!必須舉報!”
“從來沒見過這麼打的!他們不講武德!”
“劫持坦克?這是在開玩笑嗎?!”
然而,在一片嘈雜的怒罵聲中,綠廖國的那位中校,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直到猶國隊長走到他麵前,用力搖晃著他的肩膀,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中校!你聽到了嗎?我們要舉報!你是指揮官,你來起草這份報告!”猶國隊長吼道。
綠廖國中校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有恐懼,有挫敗,但更多的,是一種恍然大悟後的苦澀。
他沙啞著嗓子,輕輕地,卻又無比清晰地說道:“沒用的。”
“什麼?”猶國隊長一愣。
“我說,舉報是沒用的。”
綠廖國中校推開他的手,踉蹌著後退兩步,靠在冰冷的岩壁上。
他慘然一笑。
“你們……還沒明白嗎?”
“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他環視著周圍那些依舊憤憤不平的同僚,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軍事演習,也不是什麼狗屁的精英比武。”
“你們以為,主辦方設置‘武裝力量’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為了給我們當陪練,測試我們的常規作戰能力嗎?”
眾人被他問得一愣。
“想想吧。”綠廖國中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主辦方為什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為什麼在我們的坦克被劫持後,裁判係統沒有任何警告和乾預?”
“因為……在規則之內,這……是允許的!”
“轟!”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所有人的腦海裡炸開。
猶國隊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反駁。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哪有演習允許劫持對方重型裝備的?!”
“為什麼不可能?”綠廖國中校反問。
“這個比賽,考驗的根本就不是按部就班的戰術執行力。”
“而是……反常規的,打破一切規則的,不擇手段的……極限作戰思維!”
“那個龍國人,他從一開始就看透了這一點。”
“而我們,卻還傻乎乎地,以為這是在玩一場公平的騎士對決。”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坳裡回蕩。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股比被炮彈轟炸還要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了他們。
他們終於明白了。
他們不是輸給了那一顆炮彈。
他們是輸在了思想,輸在了格局!
……
另一邊,鬼魅小隊已經迅速打掃完戰場。
,背著沉甸甸的裝備,跟在劉陪陽身後,向著鷹山的方向快速行進。
路上,陳飛終於還是憋不住了。
他快走幾步,湊到劉陪陽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團長,我的好團長,你現在能告訴我們了吧?為啥啊?為啥不乾脆團滅了他們?”
“對啊,老大。”陶海也在旁邊幫腔。
“我看他們都嚇破膽了,咱們開著坦克再來幾下,這第二關不就直接通關了?”
劉陪陽目不斜視,腳下步伐不停。
“炮彈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