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的腦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被各國飛行員視為禁忌和噩夢的詞彙，衝進了他的腦海。
空中……手術刀！
用戰機的機體，去切割另一架高速飛行中的戰機！
這需要何等變態的操控！何等瘋魔的膽量！
他不是在開飛機！
他是在用飛機當武器！
“啊啊啊啊啊！”
羅斯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恐懼徹底摧毀了他的意誌。
“約翰！快跑！快跑！彆管我！快跑！”
“他是瘋子！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發生什麼了羅斯？！”頻道裡，約翰焦急地大喊。
“空中手術刀！是空中手術刀！FUCK！他對我用了空中手術刀！快跑啊！”
約翰的呼吸，瞬間停滯。
那個隻在教科書最危險案例裡才會提到的戰術！
那個被譽為“同歸於儘”的瘋子行為！
他毫不猶豫，猛地調轉機頭，將F35的引擎催動到極限。
頭也不回地向著境外瘋狂逃竄！
高空中。
劉陪陽駕駛著戰機，在華夏領空邊境線上，平靜地盤旋了一圈。
雷達上，那個代表約翰的紅點，已經消失在了天際線的儘頭。
確認威脅徹底解除。
他才調轉機頭，緩緩踏上返航的旅途。
華夏南部戰區，地下指揮中心。
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代表著劉陪陽戰機的綠色光點，正在邊境線上空平穩地盤旋。
而另外兩個代表著外軍F35的紅色光點。
一個正以近乎逃命般的速度，瘋狂衝向境外，很快就消失在了雷達的偵測範圍。
另一個，則像一隻斷了翅的鳥，速度銳減，高度也在持續下降。
機身信號上，還附帶著一個不斷閃爍的、代表著嚴重故障的紅色警告標識！
“報告！目標A已脫離我方雷達監控範圍！”
“目標B……速度持續下降，高度三千，發動機信號異常。”
“正拖著濃厚的黑煙……他們正在撤離。”
偵察員的聲音在安靜的指揮室裡回蕩。
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濃濃的困惑。
贏了？
就這麼贏了？
一打二，還把對方打得一逃一傷？
這……這怎麼可能！
“快！切換劉陪陽的戰機數據！”
陳飛緊緊盯著屏幕，大聲命令道。
很快，劉陪陽駕駛的戰機各項數據被調取出來，投射在中央屏幕上。
“機體……機體結構受損！損傷位置，垂直尾翼！”
一名偵察員指著屏幕上同樣亮起的微弱黃燈，驚呼出聲。
指揮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我們的飛機也受損了？”
“難道是撞上了？！”
“不可能！空中撞擊，還是在那種超音速機動下，兩邊都得完蛋！”
“你看那架F35，飛得雖然慢，但還算平穩，我們的戰機更是在正常巡航！”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想不通。
屏幕上的戰況，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陳飛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三個光點交錯分離的軌跡回放，大腦在瘋狂運轉。
劉陪陽的戰機受損在尾翼。
羅斯的戰機受損在發動機艙。
一個傷在尾巴，一個傷在身子……
等等！
尾翼……切割……發動機艙……
陳飛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個塵封在曆史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