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特彆行動團的宿舍裡,燈火通明。
“謔,這待遇可以啊。”
陶海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床墊上,還上下顛了顛,發出一陣舒坦的呻吟。
“單人床,獨立衛浴,還有空調。比咱們那狗窩強太多了。”
陳飛把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扔,雙手枕在腦後。
四仰八叉地躺在另一張床上,翹著二郎腿。
“知足吧,這可是海景房,拉開窗簾就能看大海,美滋滋。”
他說的倒是實話,宿舍的窗戶正對著無垠的大海。
夜色下,海浪拍打著沙灘的聲音,規律而輕柔,讓人心曠神怡。
可陶海卻咂了咂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翻身坐起,看著同樣在整理裝備的劉陪陽,疑惑地問。
“哎,我說,你們覺不覺得……”
“剛才送咱們回來的那個小江,還有泳池邊那些海軍,看咱們的眼神怪怪的?”
陳飛懶洋洋地開口。
“有什麼好奇怪的。被人當著麵,在自己最牛逼的項目上給乾趴了。”
“臉都丟光了,看咱們能有好眼神?”
“不是那個。”陶海搖搖頭,“我不是說仇恨,那肯定有。”
“我說的是……一種,怎麼說呢,一種看傻子一樣的憐憫?”
“對,就是憐憫!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
“有嗎?”陳飛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那幫孫子,還笑得出來?”他頓時有點不爽。
“今天被咱們收拾得還不夠慘?還想明天找回場子?想屁吃呢。”
作為鬼魅特彆行動團的成員,他們的自信是刻在骨子裡的。
陸軍特種部隊的訓練,本就以殘酷和全麵著稱。
他們經曆過的地獄周,闖過的各種極限環境,遠比海軍陸戰隊要複雜得多。
海上武裝泅渡?搶灘登陸?
聽起來嚇人,但說白了,不就是換個地方搞負重越野和衝鋒嗎?
水裡的阻力是大,可他們的體能也不是開玩笑的。
“我估計啊,他們是覺得明天的訓練能把咱們拿捏得死死的。”
陳飛撇撇嘴,語氣裡滿是不屑。
“覺得咱們這些旱鴨子到了海裡就得抓瞎,等著看咱們笑話呢。”
“隊長,你說呢?”陶海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劉陪陽。
劉陪陽正在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裝備。
聞言,他頭也沒抬,隻是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睡覺。”
“啊?”陶海一愣。
“把所有裝備放在最順手的地方,然後,睡覺。”
劉陪陽抬起眼,目光在兩人臉上一掃而過,“抓緊一切時間休息,補充體力。”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陳飛和陶海對視一眼,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們太熟悉劉陪陽這個狀態了。
這副表情,代表著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隊長,你的意思是……”陳飛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
劉陪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冰冷的玩味。
“你覺得,一個好勝心極強的指揮官,在自己的地盤上吃了這麼大的虧。”
“會老老實實等到天亮,按部就班地開始第二天的訓練嗎?”
一句話,讓陳飛和陶海瞬間醍醐灌頂。
“我靠!”陳飛眼睛一亮,“夜襲?緊急集合?”
“這幫海軍,還玩這套?”
陶海也反應過來了,臉上露出了和劉陪陽同款的玩味笑容。
“這不都是咱們玩剩下的套路嗎?”